“老虔婆大早上的叫魂呢,你兒子死了趕緊去哭喪,這里沒你爹。”
陳思維拿著掃帚往外轟人,把秦子昂看的一愣一愣的。
這個小舅子能處,有事他是真上。
見秦子昂出來,徐婆子跳腳指著他罵。
“秦子昂你有臉做別沒臉認,要不是你我兒子怎么可能又進笆籬子?”
“瞧您這話說的,我又不是老趙家祖宗,還管的著趙來福干啥去?”
人群中不知道誰撲哧笑出聲,令徐婆子黑黝的臉更加陰沉。
“公安同志都找我家里來了,說就是你舉報的我兒子,今天你要是不把我兒子保出來,我就撞死你家門口。”
“隨便撞,要是因為你導致咱們大院成了兇宅讓下面查下來,到時候我看大家伙是找我還是找你。”
頓了頓,秦子昂咧嘴一笑,貼心補充道。
“萬一那會兒你沒了也別擔心,大家知道你家墳頭在哪可以去挖墳。”
徐婆子臉色登時一綠,她是想嚇唬秦子昂,沒想到對方油鹽不進。
“以后指不定咱們筒子樓能自己買房,要是因為你徐婆子害的房子賣不出,別怪我們家翻臉。”
“來福他娘你冷靜,你年紀也不算太老,兒子沒了還可以再生。”
“現在國家都說了生男生女都一樣,兒子沒了閨女還在啊,以后還是有人給你養老的。”
聽著周遭鄰里勸慰的話徐婆子一口老血梗在喉嚨,勸人是這么勸的嗎?
秦子昂眸光微閃,鄰居的話倒是提醒他了。
“去把王廠長給我叫來。”
附近兩棟樓都是原服裝廠員工,現在成了秦子昂手下員工,他一發話便有人跑出去叫人。
王叔被帶來時眼角還糊著眼屎,明顯是睡的好好地突然被叫醒。
“咋了子昂,大清早把我叫來有啥事?”
“咱們前后兩棟樓都是廠里分配的房子,不是咱們廠的員工還有沒有資格住?”
聞王叔一愣,腦袋被風吹過清醒七分,一眼掃過去便清楚了個大概。
“自然是不能再住,不然往后咱們廠再招人咋分配?”
“廠長你不能這么干,要是我家不能住,那你給我分配個廠里工作。”
徐婆子當即暗叫不好,若是把房子收回去她和兒子住哪?
“你都不是廠里工人,不歸我們廠管,限你們趕緊搬出去。”
“我要去告你們!房子是上頭發的,你們廠早就不是國營廠。”
王叔聽罷臉色頗為難看,真要是把事情鬧大,大家伙還能不能住在這還真不好說。
畢竟他們廠已經從國營轉為私營,按理來說誰都沒有資格住筒子樓。
周遭服裝廠的工人也想到了這點,一時間看徐婆子目光十分不善,老虔婆是要把所有人一起拖下水啊!
“把房子買下來不就是咱們廠的了?”
低迷的氣氛還沒蔓延,因為秦子昂一句話瞬間無影無蹤。
“買下來?那得花多少錢?”
“都怪徐婆子,早知道她是顆老鼠屎,當初開除她的時候說啥不能讓她住這里。”
面對一面倒的局面,徐婆子橫下心全當沒聽到。
房子還能不能住都不一定,還管街坊鄰居怎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