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的一個跟班立刻上前一步，指著張陽的鼻子罵道：“你他媽跟誰說話呢？知道我黃毛哥是誰嗎？”

張陽終于抬起了頭，他沒有看那個跟班，而是看向黃毛青年。

他什么都沒做，只是平靜地看著。

黃毛青年臉上的囂張，在接觸到張陽視線的剎那，瞬間凝固。

冷汗，瞬間濕透了后背。

“我……我……”他想說句場面話，卻發現自己的牙齒在不受控制地打戰，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噗通。”

他身后的那個跟-班，更是雙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臉色慘白，褲襠處迅速濕了一片。

整個面館，落針可聞。

只有張陽吸溜面條的聲音。

“面要糊了。”張陽又說了一句。

黃毛青年渾身一個激靈，仿佛得到了赦免，連滾帶爬地沖出了面館，那幾個跟班也屁滾尿流地跟了上去，轉眼就消失在了胡同的黑暗里。

灶臺后的老大爺探出頭，看了一眼門口，又看了一眼安然吃面的張陽，咂了咂嘴，嘀咕了一句：“現在的年輕人，火氣真大。”

說完，又縮回去繼續忙活了。

沈若雪看著這一幕，心中的震撼無以復加。

這就是他的力量嗎？

甚至不需要動手，僅僅是一個眼神，就能讓那些惡棍嚇到屁滾尿流。

她看著身邊這個吃完最后一口面，正端起碗喝湯的男人，心中的愛戀與崇拜，幾乎要滿溢出來。

吃完面，張陽放下二百塊錢，牽著沈若雪的手，離開了面館。

一輛黑色的轎車，已經無聲無息地停在了胡同口。

車門打開，龍戰和那位老將軍正襟危坐。

兩人的臉色，都異常凝重。

看到張陽上車，龍戰立刻遞過來一個軍用平板。

“先生。”他的聲音，透著一股壓抑不住的急切與沉重。

“出事了。”

張陽接過平板，屏幕上是一份剛剛整理出來的緊急報告。

“就在一個小時前，我們的人對林天成實施抓捕。”

龍戰的語速很快，每一個字都像一顆子彈。

“他沒有任何反抗，在看到我們的人時，他只是笑了笑，然后……服毒自盡了。”

沈若雪的心猛地一緊。

張陽的神情卻沒有變化，他滑動著屏幕，看著報告的細節。

“我們檢查了他的辦公室和所有電子設備，但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幽冥殿的行事風格，向來如此，所有成員都是單線聯系，一旦暴露，就會立刻切斷所有痕跡。”老將軍在一旁補充道，語氣中充滿了挫敗。

“不過……”龍戰深吸一口氣，指向了平板的最后一行。

“我們在他的私人電腦里，發現了一個定時發送程序。在他死后五分鐘，自動向一個無法追蹤的境外加密郵箱，發送了最后一條信息。”

張陽的目光，落在了那條被破譯出來的信息上。

信息很短，只有八個字。

“舉國歡慶，九幽血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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