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府外。一頭威風凜凜的金毛犼拖曳著巨大的鑾駕,懸于空中。厚重的帷幕落下,隱約間能夠看到一個人影端坐當中,而慈航道人則是立身在鑾駕旁邊,眼神垂眸地面。他身上肆無忌憚的揮灑著恐怖的力量波動,形成了恐怖的天象變化。厚重的陰云旋轉著垂落地面,猶如一道接地連天的龍卷風一般,周圍云層里跳動著密密麻麻的雷蛇,天空中風雨大作!而這般巨大的動靜,自然吸引了城內強者的注意。一道道力量瞬間沖天而起!“陛下,有人來了。”慈航道人微微欠身,低聲說道。“嗯。”楊凡的聲音平靜無波,“這群人就交給你了,一群礙眼的螻蟻,本皇看著有些心煩!不過,本皇這心最是慈悲,慈航你直接把他們超度了吧!”“是,陛下。”慈航道人單手豎起胸前,恭敬回應著,不過,等他再看向那些直沖天穹而來的那些人時,眼神里卻不禁閃過了一絲慈悲之色。唰唰唰!一道道人影懸于半空,都是大虞的強者!而這時,一聲如雷的大喝傳來:“來者何人!竟敢犯我大虞疆土!”這話儼然將這杭州府當做了大虞的疆土!而且,伴隨著這聲大喝,一個人影陡然出現在大虞的一眾強者面前,瞪著眼睛直直的朝著慈航道人看來。不過,與剛剛猶如雷鳴般的大喝不符的是此人的體型,此人不過五六尺高,身形干瘦,可是,一條條猙獰的肌肉卻如同蟒蛇般盤繞在身體上。此刻,他臉色赤紅,體內熱血奔流。周圍的雨水都被他身上散發出的熾烈氣血蒸干,升騰起一條浩蕩如長河般的白色巨柱,幾欲吞吐天地一般!而此人正是大虞的夏官司馬——祁橫!作為九卿之一,他也是大虞軍隊的最高指揮官,其性情正如盛夏的烈陽一般暴烈。“不是三道脈的道人!”祁橫瞥過慈航道人的道袍,立馬確定這點,同時,他的目光越過慈航道人,直直的朝著其背后的鑾駕看去。鑾駕上明明顯出人影,可是,在他的感應當中,那里卻空空蕩蕩。“有些門道!”祁橫心中一凜,有所明悟。不過,感受到身后城內的那一道道視線,他的心卻安定無比,就算是等閑十境強者來犯,也要他們面前化作齏粉!“你們是什么人!”祁橫再度發問。可是,楊凡卻根本沒有理會他的意思。原因無他,自然是對手太弱了,他根本提不起半點兒興趣!而就在祁橫打量著鑾駕的時候,卻突然感覺到心中生出一絲寒意,一轉頭,卻見那鑾駕旁的慈航道人正在盯著他。“好一具橫練肉身!”慈航道人并未因祁橫的輕視而不滿,見祁橫看過來,笑著說道,“果不愧是曾經的貴胄,竟修行了上古的盤古真身的殘卷,正合我用!”那微笑著打量的眼神,就如同在看砧板上的魚肉!尤其是那笑容,是那樣的刺眼!唰!祁橫的臉色瞬間一寒,本就暴躁的性子立馬被激怒。“好個放肆的牛鼻子!看你的實力,是否有你的嘴巴上那般狂妄!”話音未落,他的身形瞬間一撲,猶如餓虎撲食般,裹挾著惡風,悍然轟向了慈航道人的頭顱!人在半空,那本來矮小干瘦的身軀就猛地膨脹開來,尤其是他的那兩只手,更是驟然放大,猶如一個血肉巨錘!轟!整個虛空都是一震,被整個貫穿,祁橫的人影陡然出現在了慈航道人的身前,雙手如錘,猛地朝著慈航道人的雙耳摜了過來!撕啦!虛空爆鳴!這等兇悍的力量,絕對是武道祖境中的強者!然而,慈航道人嘴角的笑容卻并沒有變化,反而又是一笑。“不錯,不錯,送上門來的,豈能錯過了!”只見他一揮拂塵,那一根根白色的絲線瞬間化作一道道瀑布般,驟然朝著祁橫籠罩過去。那一道道白線如同匹練悍然卷向了祁橫的四肢,然后驟然繃緊!“就憑這也想阻我!真是笑話!給我開!”祁橫斷喝一聲。然而,本來看似脆弱的白線,在他的用力一掙之下,竟然全然沒有半點兒變化,依舊死死的束縛著他的身軀,而且,越來越緊!“不對勁!”祁橫陡然間意識到不妙,可是已經太遲了。他只見慈航道人的另一只手輕輕一拋,一只玉凈瓶就傾倒過來,瓶口對準了他,一股難以抵御的恐怖吸力生出,猶如一個可怕的黑洞!“這是上古法寶!”嗖!祁橫剛反應過來,整個人就已經被直接吸進了瓶中!誰也沒有想到,不過呼吸之間,祁橫就直接失陷在了這神秘道人的手中,并且被吸進了瓶子里,生死不知。“好膽!”“你這妖道,到底做了什么!”一時間,周圍大虞強者立馬大怒,紛紛朝著這邊沖了過來。“忠心倒是可嘉!但是,你們還不配進貧道的瓶子里!”慈航道人眼神微冷,直接揮動手中拂塵,這些明明位列重樓境的強者,竟是被一個照面全部打成了齏粉!實在是境界差距太大了!而城中的天官冢宰——林柏,他與其他幾位九卿正在交談。他們也都在關注著這里的戰斗。“有祁橫出馬,除開三位道祖,道脈當中并無太大威脅,那野道人又算得了什么……”轟!然而,林柏的話音未落,就看到祁橫被吸入玉凈瓶中的這一幕,不由得色變。他豁然起身,再現時,已經出現在城外,同時,地官司徒袁道奇和新任的冬官司空古千仇也跟著出現。林柏死死的盯著慈航道人,準確說是對方手中的玉凈瓶。作為九卿之首,天官冢宰林柏自然掌握了不少隱秘,剛剛并未在意,此刻在親眼見到玉凈瓶發威后,自然聯想到了上古的一件寶物!玉凈瓶!“你是闡教的慈航道人?”林柏雖然用的是疑問的語氣,可是,卻對答案頗為篤定。看對方的實力,顯然在這漫長歲月當中,早已達到了重樓十境之列,再有這等重寶在身,祁橫不敵也是正常!“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傷我大虞九卿!”林柏咬著牙,一字一頓的說道。“是嗎?”慈航道人晃動著玉凈瓶,感受著里面的液體流動,慢條斯理的問道,“可貧道就是傷了,你又能把貧道如何?”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