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堡。隨著程佛獲得佛脈長河權柄。此刻,五位持拿長河權柄的存在,竟然齊聚一堂,彼此間的氣機不斷牽引,令道脈長河和佛脈長河不斷震蕩。兩河之間竟有種彼此吸引,又涇渭分明之感。“……”阿彌陀佛看了真一道祖和天師道祖一眼,眼底閃過一絲深意。他稍作沉吟,方才轉頭看向楊凡,繼續剛剛的話題,“我此番養傷,恐怕需要一段時間,所以,我準備卸下佛位……”慈航道人聞,本來沉寂的心思瞬間重燃!他幾乎一下子抬起頭來,目光火熱的看著阿彌陀佛的背影。自己是對方曾經欽定的右脅侍,如今對方因為傷重要退下佛位,哪怕只是暫時的,可自己豈不是也將成為名正順的繼承人?“阿彌陀佛!”慈航道人感覺對方簡直是自己的再生父母。可是,阿彌陀佛接下來的一句話,卻一下子將他打入了萬丈深淵。“……并將此位的安排交給攝政王。”嘩!這話一出,真一道祖和天師道祖的臉色都是一變。程佛此事有兩位道祖的推手,倒還罷了,現在阿彌陀佛此舉,難不成今后長河的權位安排都要看楊凡的意思不成?畢竟,他既然能夠安排長河權位,那便能將現有的人趕下去!這在某種意義上,儼然是開了楊凡可以光明正大干預長河權位的先河。“何其不智!”真一道祖和天師道祖看著阿彌陀佛的舉動,心中皆生出一絲不滿。別看天地將沉淪,可是,沒有人愿意放棄自身的權柄,尤其是道脈長河和佛脈長河,這等總攬道佛兩家氣數的重器!“何至于此!”楊凡第一個反應也是拒絕。在他看來,阿彌陀佛屢次對他釋放善意,兼之實力強橫,能與冥河老祖對抗,有對方存在,無疑能讓他制衡真一道祖和天師道祖,讓兩人安分。現在,對方一旦退下去養傷,楊凡必然會失去一個重要助力。阿彌陀佛感受得到楊凡的心意,可是,此番大戰幾乎耗盡了他的底蘊,再加之現在不斷惡化的傷勢……他的時間,不多了啊!于是,他輕嘆一聲,說道:“攝政王,勿要再勸,我心意已決!”說話間,他金身一震,一條靜靜奔流,閃爍著金光的佛脈長河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中,被他遞到了楊凡的面前。楊凡看著這一段佛脈長河的權柄,片刻后,才接了過去。這一次,與他先前讓幾人爭奪不同,他幾乎沒有過多思考,便做出了選擇,只見佛脈長河一震,瞬間落向了凈街。轟隆隆!一剎那間,天花亂墜,地涌金蓮。一座金色的蓮臺從凈街的腳下升起,威嚴的法幢和頂光出現在他的背后,一身略顯樸實的僧衣鍍上了一層金輝。同時,四圣諦猶如天柱,擎舉天闕。“我佛,慈悲。”凈街福至心靈,雙手合十,“多謝主公成全。”楊凡一笑。沒辦法,他從凈街那里薅羊毛薅的太多了,這次將佛脈長河權柄交給對方,也算是徹底還了佛門六通和隱藏在其中的六字真的因果。慈航道人見狀,猶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徹底蔫了下去。而外界,關于佛位的變化,一日出現兩尊新佛祖,瞬間引起了無數喧囂,包括在大明境內,所有僧人也在議論紛紛。這般劇變,古今罕有。而殿內真一道祖和天師道祖深深的看了阿彌陀佛一眼,主動提出告辭。楊凡送兩人離開后,又開口將凈街和程佛父子,以及其他人打發下去,殿內便只剩下了他和阿彌陀佛兩人。可是,不等楊凡開口,阿彌陀佛便開口道:“我要死了。”“嗯?!什么?”楊凡先是一怔,隨即臉色大變。阿彌陀佛輕嘆一聲,說道:“我低估了冥河,他的實力太強了,雖然并非正身,只是一尊血神子所化,可是,累世積累下,終究是勝過此時的我良多……”“畢竟,我非我,自是一段殘缺記憶在夢回千古的陣法中因夢而蘊生出的一個念頭罷了……小友,可還記得誅殺陸珺之時,所遇之我嗎?”轟!最后這話,猶如一道驚雷響徹在楊凡的心底。“你,你是……”“吾乃接引!”阿彌陀佛輕聲說道。楊凡的心都是劇烈一顫。盡管已經猜測過阿彌陀佛可能的身份,但是,當得知對方竟會是接引道人這位西方圣人的時候,還是讓他心中駭然失色。一時間,竟然難以消化這個消息帶來的震撼。“可是,可是……”楊凡竟不知該說什么了,畢竟,喜的是自己有一個神隊友,悲的是這個神隊友馬上就要沒了,還不如不讓他知道這個事情。好一會兒,楊凡才整理好心情,說道:“圣人既出此,想必是有什么吩咐予我?”阿彌陀佛說道:“的確有些事,還要請小友助我。”“圣人盡管吩咐。”楊凡直接說道。阿彌陀佛一笑,說道:“不忙,先聽我講一段前事。”“好。”楊凡點點頭。阿彌陀佛說道:“你曾經夢入洪荒,夢回千古,事后可曾想過此局是何人所布置?”楊凡直接說道:“在夢境破碎后,我親眼見到一只如夢似幻的蝴蝶振動翅膀,飛出現世,我覺得他應該就是莊子!”“沒錯,那的確就是莊子。”阿彌陀佛點點頭,感嘆道,“莊周夢蝶,蝶夢莊周!我也沒想到,漫長歲月后還有人在夢道上走出這么遠!”畢竟,他的正身接引道人,便是以夢中證道。雖然他的圣位乃是發大愿以功德成圣,可是,此法依舊不遜色于斬三尸成道之法,本質上有超脫時空,煉假為真的無上威能!“難道夢回千古,真的只是一個夢?”楊凡的面容有些古怪。“的確是一個夢,但是,夢中所行所為,可以是虛幻的,同樣,只要造夢者認可,同樣可以變為真實!這就是夢中證道!”阿彌陀佛輕聲說道,“也是我想要傳給你的證道之術。”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