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望向窗外,夜空澄澈,雙月高懸,映入他清冷如冰的眼眸。
不過是一個分身而已。
真正的目的,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尋找那枚隱匿于位面深處的四級機緣。
至于爭奪機緣、踏入更高境界,那是本尊的事。
“只要我找到了它……降臨之時,整個世界將無處可逃。”
“黃金王座?哪怕整個世界的王座聯手,又豈能與我本尊抗衡?”
林恩收回視線,目光沉靜無波,心中已有成算。
………………………………
數日之后,藍玉行省都會,萊納城。
隨著局勢日益動蕩,羽蛇會正式接管藍玉行省的統籌權。
而身為黃金王座之女的伊芙琳,自然而然成為這里真正的統治者。
她直接將韋爾伯爵的私人城堡據為己用,將其改造為臨時指揮所。
而韋爾伯爵,則從昔日顯赫的藍玉行省貴族,淪為她麾下的一個聽令者。
此刻,在城堡內部的一間奢華會客廳中,韋爾伯爵正陪同幾位羽蛇會的黃銅煉金師寒暄。
氣氛卻顯得頗為微妙。
“韋爾伯爵,那位雷頓子爵的胃口也太大了吧?”
一名身形瘦削、神情陰鷙的煉金師皮笑肉不笑,手中端著酒杯,語氣譏諷,
“短短幾日,送過去的資源加起來,怕是夠十位黃銅煉金師實驗十年了。”
“更別說,還有那批珍貴的白銀材料……”另一人接話,語氣更冷。
韋爾伯爵滿頭是汗,強笑賠著不是:
“雷頓子爵是伊芙琳大人親自下令照顧的人,我只是奉命行事……”
“呵,口口聲聲說一個月內就能突破白銀煉金師?”
一位年長煉金師冷哼一聲,眼中滿是輕蔑,
“真當我們這些人是瞎子嗎?那點精神力層次、那點底蘊,也敢張口閉口白銀?”
“哼,我倒要看看,一個月之后,若他無法突破,伊芙琳大人花出去那么多資源,到時候他拿什么交代?”
語中已經隱隱透出敵意。
但他們口中的輕蔑,更多的卻是一種不忿。
一個背景淺薄的年輕子爵,竟能在伊芙琳面前張口要價?
他們這些苦修多年、依附羽蛇會的煉金師卻只能任人使喚?
然而,就在眾人語間,突兀地,一縷幽香悄然在空氣中彌漫開來,仿佛無聲的漣漪般蔓延,很快便充斥了整個大廳。
“嗯?!”
“敵襲!”
幾位黃銅煉金師面色驟變,幾乎是下意識地暴起,全身圖騰符文激蕩而出,試圖格擋這莫名其妙的氣息。
但這股香味太過詭異,它并非腐蝕性毒氣,也非直接的精神沖擊,卻像是一種……極致誘人的芬芳,帶著某種無法喻的攝魂魔力。
“這不是普通的香氣!”
先前那位神情陰鷙的煉金師驟然驚呼,他猛然察覺,他的護體圖騰,居然無法隔絕這股香氣!
“這不可能——!”
他剛一開口,便感到腦海一陣眩暈,精神力像是被某種看不見的力量抽離,正以一種驚人的速度飛快流逝。
“該死……這香氣,能吞噬精神力!?”
不僅是他,其余幾位黃銅煉金師也接連露出驚恐神色。
他們試圖調動精神力抵御,可一切皆徒勞。
身體漸漸軟化,意識開始模糊,似乎下一秒便會徹底崩潰。
就在他們以為自己即將斃命之時。
“嘶——”
一道輕微而妖異的聲音劃破寂靜,一條全身泛著幽紫光澤、鱗片帶有特殊紋絡的蛇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大廳的墻壁上。
那是一條紫蛇,體型修長,鱗光流轉,它緩緩吐著蛇信。
明明只是蛇,卻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婀娜風情,宛如一位妖嬈多姿的美人隱于暗影之中。
咻!
電光石火之間,紫蛇忽然化作一道紫色閃電,朝著大廳地面一噴。
“嗤啦——!”
伴隨著腐蝕之聲,大廳厚重的石地板瞬間被侵蝕出一個巨大的坑洞,露出其下方的一片紫意盎然。
那是……
一株足有數米高的巨型紫羅蘭,亭亭玉立,花瓣層層綻放,其上九枚碩大的花苞隱隱顫動,宛若活物,散發出濃烈而致命的幽香。
那正是林恩的白銀圖騰,紫羅蘭皇!
“呵……雷頓子爵,這就是你慶祝突破白銀煉金師的方式嗎?”
忽然,一道慵懶卻透著冷意的聲音,從大廳二樓傳來。
一名艷麗絕倫的女子緩緩現身,穿著一襲裁剪極盡妖嬈的衣裙。
大片雪白肌膚毫無遮掩地展露出來,纖腰長腿,肌膚若雪,紅唇微勾,嫵媚中帶著一絲凌厲。
正是伊芙琳!
她身姿輕盈地踏入大廳,紅唇微啟,眸中寒意閃動:
“我的幾位屬下,差點死在你布下的圖騰香氣里,這是你給我交出的答復?”
伊芙琳的美眸死死盯著大廳深處那株盛開的紫羅蘭皇,眼中神色冷冽,顯然對林恩的“突然造訪”極為不滿。
“雷頓子爵?”她語氣微冷,紅唇微啟,帶著一絲壓抑的怒意。
“他真的突破了……白銀煉金師!”
“完了!他一定聽到了我們剛才說的話!”
“如果不是伊芙琳大人親自現身,我們現在恐怕已經……已經成了花肥!”
幾位方才還冷嘲熱諷的黃銅煉金師,此刻臉色蒼白如紙,心中驚駭欲絕,冷汗直流,連大氣都不敢多喘。
他們終于意識到,自己方才招惹的是怎樣一個無法估量的存在。
而就在此時。
那株巨大妖艷的紫羅蘭皇緩緩搖曳,一朵碩大的花苞在幽光之中悄然綻放。
花苞之中,并非花蕊,而是一張俊朗的面孔從中浮現,正是林恩!
他微笑著,仿佛全然不知方才發生的一切,神情平靜得近乎從容:
“伊芙琳大人,抱歉,方才的動靜有些唐突。不過,我已經感應到了克勞斯的氣息……”
此話一出,果然如他所料,伊芙琳那尚未完全散去的怒意瞬間煙消云散。
她輕哼一聲,紅唇輕抿,眼神中閃過一抹幽光:
“哼……算你運氣好。”
她雖未再追究,但那眼角一抹淡淡的不悅,昭示著此事已被她記在了心頭,等克勞斯的事解決后,必有后賬可算。
“走吧,雷頓子爵……”
伊芙琳輕輕舔了舔嘴唇,紅唇微揚,語氣中透出一抹既期待又森然的寒意,
“讓我看看,你這位老師到底能躲到什么時候……”
話音落下,她轉身離去,踩著高跟鞋,甩著一雙修長白皙的美腿,步步生風地走出大廳。
而那株紫羅蘭皇仿佛感應主人的意志,輕輕顫動著花瓣,吐露出淡淡紫霧香息,宛如幽幽引路的燈火,默默為伊芙琳開道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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