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筋凸起的手壓著邦德的胳膊。
難以想象,這位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文官秘書,竟然爆發出驚人的力量,將前軍人邦德控制住。
邦德盛怒抬頭抬頭,另一只手本能地做好反擊準備,隨時可以砸斷對方的脊椎,可迎上那張臉,邦德停住了。
因為使出了吃奶的勁兒,灶門左兵衛的臉漲紅到耳垂,表情扭曲,但他還是竭力維持一份笑容,笑容中帶著艱難和倔強:
“再看看。”
而在那些東西下面,前偵察員邦德,竟然琢磨出一絲央求的意思。
惡魔航電急需這些星幣!
不,不對!他進一步修正了觀點,不是急需,恐怕是已經用掉了!航電的經濟比公司評估的還要差!飛地的重建,以及艦隊備戰擴張,恐怕早就將拮據的經濟系統拖得搖搖欲墜了。
軍國主義上百年,卻又因為產能不足無法對外擴軍,超發的錢從哪里來?
國債?罰款?抄家?
這些都不夠,反復增發國債,膨脹貨幣……恐怕若非當年多角貿易回了口血,航電未必敢接手凱爾捷夫技術官僚公司的飛地!
媽的,錢拿不回來了。這是邦德第一時間冒出的念頭。
第二個念頭是:難怪軍事部分析說航電陸海之爭隱隱浮出水面,為了爭奪日益拮據的預算,這不得打出狗腦子?
“我們出租的奴工,可以直接賣給貴司,多買點兒也可以,價格公道的很,死了也不可惜。”灶門左兵衛道,“多買點,還能再搭點兒。”
邦德面露嫌棄:“寰宇聯合不是垃圾桶,不是誰都收的。”
開什么玩笑,租借奴工,每天按照航電兩倍標準發放餐飲,一人發兩份‘航電五等人日用口糧’,奴工就感恩戴德了。
真吸收進來,這些人得超額吃掉多少糧食?死了的撫恤費又要多少?
按照公司架構來算,他們是連勞務派遣都算不上——外包都是要發工資的好吧!這些都是服你們航電徭役的,只不過被你們拉來給我司干活。
降本增效都輪不到他們!
邦德原本想這么說的,可那目光,那無奈又卑微的目光,讓邦德張不開嘴。
是了。
我邦德既然能為了公司舍棄個人喜怒,那航電這么大的勢力,又何嘗不能出一位一心為公的人呢?
我的資料,他們肯定已經事先查過了,以公司如今的名氣,我的出身并不是秘密,也不涉及公司機密,不需要如程北洋那樣隱藏。
所以,這孱弱的文官秘書,膽敢探手阻攔自己,便已經做好了被痛毆的打算。
他蠕動著嘴唇,放下榮耀和驕傲,喉嚨擠出艱難的聲音:“就當幫幫忙吧,條件好商量。”
求您了。談判團隊補充了左兵衛的微表情。
呵!你這家伙,竟然為了公家可以做到這份上么?
邦德一時間生出了敬佩的心思。
緊接著便感嘆起來,能擁有如此覺悟,以及優秀才能的人才,在航電真是埋沒了啊!
如若在寰宇聯合,豈能容你卑躬屈膝?到時候就是“把腰桿挺起來”了!
根據模型預測,航電經濟崩壞情況甚為嚴重,大元首前往飛地,很可能主要是穩定飛地經濟,企圖以政治作秀提振當地。
不排除掠奪飛地經濟輸血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