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師傅的戒心放下了不少。
“小勇那娃,其實不笨,就是性子直,有點沖。”
“出事前那幾天,他就神神叨叨的,不對勁。”
“怎么個不對勁法?”
“他那幾天不像是在干活,倒像是在查案。”
王師傅咂了咂嘴。
“一下工,他就拉著我們這些老伙計,拐彎抹角地打聽周鵬的事。問周鵬平時都跟哪些人來往,問他是不是在外面有什么別的生意,還問我們有沒有見過周鵬收什么不該收的東西。”
劉勇在調查周鵬!
“我們當時都勸他,說工頭的事少打聽,掙自己的辛苦錢就行了,別惹禍上身。可他那脾氣,哪里聽得進去。”
王師傅說到這里,又是一聲長嘆。
“他失蹤前一天晚上,事情就更怪了。”
“那天收工,我們都在工棚里打牌吹牛。劉勇沒參與,一個人在角落里搗鼓一個黃布包裹,包得嚴嚴實實的,不知道里面是啥。”
“包裹?”
曲元明追問。
“對,一個包裹。大概這么大。”
王師傅用手比劃了一下,約莫一個文件袋大小。
“后來,張三,就是睡我對鋪的那個,起夜撒尿,回來的時候說,看到劉勇拿著那個包裹,出了工棚,往周鵬住的那個小鐵皮房方向去了。”
鐵皮房!周鵬的工棚!
王師傅繼續說著。
“張三還問他去干啥。”
“他說什么?”
“他說,老子今晚就去找周鵬算賬!。”
“算賬”
曲元明喃喃自語。
“是啊,算賬。”
“我們當時都沒當回事,以為他就是喝了點酒,說胡話。結果,第二天他就沒上工。周鵬說他家里有急事,請假回老家了,還把他的工錢托人結了。一開始我們還信了,可一連十天半個月都沒見人影,電話也打不通,我們才覺得不對勁。”
“但是,誰敢去問呢?周鵬那個人,看著笑呵呵的,下手黑著呢。工地上誰沒點小毛病的,真要得罪了他,給你使個絆子,讓你拿不到錢都是小事。”
王師傅說完,屋子里陷入了沉默。
曲元明站起身。
“王師傅,謝謝您。您說的這些,太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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