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知嘴角向上彎了彎。
“嗯,我知道了。”
孫萬武有些意外。
只聽許安知慢悠悠地繼續說:“萬武,你看事情還是太淺。這不叫過河拆橋。”
“啊?那叫什么?”孫萬武一愣。
“這叫自斷臂膀。”
“她一個外來戶,初來乍到,對江安兩眼一抹黑。誰是她唯一的眼睛和耳朵?是曲元明。這個曲元明,跟過尹光斌,對縣里的人和事門兒清。可以說,沒有曲元明,她連爛尾樓那個坎都過不去。”
“現在,她覺得自己在縣里站穩腳跟了,就不需要這雙眼睛了?她以為靠著省里的背景就能為所欲為?太天真了。”
許安知端起茶杯呷了一口。
“一個女人,能坐到這個位置,心狠手辣是必備的。但她顯然把這種狠辣用錯了地方。她這是在向所有人宣告,跟著她李如玉,沒有好下場。”
孫萬武恍然大悟。
“許縣長高見!還是您看得深遠!這么一來,以后誰還敢真心替她賣命?”
“沒了曲元明這個本地通,她李如玉,無根無憑。風一吹,就散了。”
許安知冷笑一聲。
“我還正愁怎么讓她變成一個瞎子、聾子,沒想到她自己動手了。”
“去吧,按她的意思辦。組織程序上,盡快落實。我倒要看看,沒了刀,還怎么斗惡龍。”
掛了電話,孫萬武渾身舒泰。
官場沉浮,最不缺的就是看客。
所有人都認定,曲元明這次,是徹底栽了。
得罪了新書記,政治生命基本畫上了句號。
中午時分,曲元明走進食堂。
他看不出喜怒,走向角落。
他剛坐下,周圍幾桌正在吃飯的人,端著餐盤匆匆離開。
曲元明默默地扒拉著碗里的米飯。
就在這時。
“師父。”
曲元明抬頭,是劉曉月。
“曉月。”
“師父,他們說的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