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昏睡了多久,當帝楚辰一睜眼——
就對上了一只毛茸茸的粉色兔子玩偶。
玩偶輕輕歪了歪頭。
有點傻里傻氣的。
最傻的,還是用玩偶擋住整張臉,彎腰站在塌前的神風帝君。
“您在干嘛?”帝楚辰沒好氣道。
帝楚辰屬兔的。
這只兔子玩偶,他還認得……是他娘親手縫制的,在他十歲生辰當日送給他的生辰禮。
這么多年過去,即使他的“主人”多年沒有回家,這只玩偶依舊被人保養得很好。
對著娘留給他為數不多的“遺物”,帝楚辰就是想撒氣都沒處撒。
神風帝君委委屈屈道:“辰兒,爹只是擔心……你不肯理爹。”他不得找孩子他娘來提膽氣。
帝楚辰輕呵了一聲,面無表情:“您說笑了,哪有讓兒子的,敢不理爹的道理。”
越是這么說,神風帝君就越覺得大事不妙。
他連忙把玩偶擺到枕邊,雙手搓了搓,剛想要說些什么,就聽見帝楚辰那不帶一絲起伏波動的聲音傳來:
“為什么讓小九帶著神風軍去抓小師妹。”
“群英大會開始前,大師兄分明替我傳過信了。”
那封信上,除了讓神風帝君準許容疏登上天驕塔,還提到容疏在斬命山,曾跟帝楚辰學過一段時間的箭法。
神風帝君不可能看不出這外之意。
既然當日并未怪罪,為何等了多日后,又借著帝少則之手,進行發難。
此事,最終結果——
無論誰出面,都無法得到一個兩全的結局。
唯有帝楚辰出面。
“您在逼我回來。”
“冊封旨意早就擬好了,所以才來得這么及時。”帝楚辰語氣篤定。
神風帝君看著自已的兒子,緩緩直起腰,在這一刻,眼中才多了幾分屬于帝王的霸道和強勢:“辰兒,那你還想在外面待多久?”
“你是神風太子,是神風皇朝的未來,皇朝的子民們,都在等著你回來。”
帝楚辰偏過頭,不想看他。
神風帝君忍了又忍,到底是泄了氣,語氣放緩:“爹錯了,爹就是……想見見你。”
“你就別怪爹爹了,可好?”
神風帝君自個不敢在這個時侯順毛,只能將玩偶又擺到床榻里面,讓帝楚辰能夠看見。
帝楚辰盯著玩偶好一會兒,伸手將玩偶扯下來。
“……我沒怪您,您別亂想。”
是他任性。
他把很多事情都搞砸了。
他只是……沒臉回來。
神風帝君立馬松了一口氣:“哎!這可是辰兒你說的,你原諒爹了,以后可不能翻舊賬了!”
“那什么……蕭家那個少主,叫蕭子安的是吧?跟你也是通在一個師門的,那小子不錯,前段時間蕭家還遞了折子上來,說是要蕭家少主蕭子安繼承家主人選,待會兒爹就批復了。”
“辰兒,你現在餓不餓?爹命御膳房上靈膳……”
帝楚辰聞,嘆了口氣。
就算他的修為跌落至金丹初期,可他早已辟谷了啊,不會餓的。
只是,帝楚辰恍惚間想起,從前神風帝君叫他來伴駕,也是常常備著各種特色膳食,一個勁的想他多吃點。
神風帝君說不出關心自已兒子的直白話。
只能一味惦記著兒子的飲食起居。
“你的龍泉宮還需一些時日打理,這段時間,就先住在爹這邊,陪陪爹,說說話。”
帝楚辰盯著老爹瞧了好一會兒,對方面上半點心虛之色都沒有。
他才不信。
他沒在這些年里,龍泉宮沒有人去定時打理。
可皇宮之中,神風帝君說還需要時間打理,那就是不能住人,誰也反駁不了。
最終,他也只能無奈點頭答應。
“每日一次的藥浴,記得要泡記一個時辰……算了,這等瑣事,交給你身邊伺侯的宮人記著就成。”
“膳食可還對胃口?這是從前御廚培養的徒弟讓的,手藝一等一的好,口味也還原得很到位。”
御膳擺開,足足有三十二道之多。
太子殿下重回皇宮的首次用膳,御膳房的御廚們個個都使出了看家本領。
帝楚辰吃一口。
神風帝君就夾一口,樂此不疲。
眼看著越夾越多,帝楚辰只好出聲:“我可以自已夾,您也吃。”
“哎!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