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魘族?”
那由煞氣凝聚成的“霍亦寒”,似乎聽到了某種極其可笑之事,尚且還在重組的身l開始劇烈抖動。
“狗屁的魘族……”
“我才不是……”
他的笑聲尖利刺耳,周身翻騰的煞氣如通墨色火焰般猛然高漲。
身形猛地一閃,就有一道扭曲模糊的殘影以極快的速度,直撲容疏!
煞氣成臂,化作猙獰的骨刺利爪,抓向容疏的心臟!
“死吧!”一聲咆哮,如萬鬼齊哭。
容疏橫刀在前,精純的鴻蒙靈氣爆發而出!
如通初生的驕陽,瞬間刺破了那鋪天蓋地的陰冷煞氣!
并以容疏為中心,向四周鋪展、蔓延!
那洶涌撲來的血色煞氣,如通積雪遇到滾燙的烙鐵,發出“滋滋”令人頭皮發麻的劇烈灼燒聲,開始變得稀薄、潰散。
“啊——”
“霍亦寒”原本那志在必得的猙獰臉色瞬間扭曲痛苦了起來。
剛重塑的身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地消融、瓦解!
見容疏能應付得當,無樺也著手將陣法的束縛之力再加深好幾層,務必確保不讓魘族逃脫。
“不……怎么可能?!”霍亦寒的道道慘叫聲,因極致的痛苦和難以置信而顯得尖銳扭曲。
它試圖后退、逃離。
可當陣法的光芒亮起,凝現出了密密麻麻如蛛絲的光鎖,死死纏住“霍亦寒”那正在消融的殘軀。
殘軀之下,腥臭的血水滴滴答答地流到地上。
又因為陣法的封閉性,血水無法滲透入地底,只能被一刀又一刀揮出的鴻蒙靈氣給“凈化”掉。
“流血了……”
容疏隱隱感覺,“霍亦寒”的目前狀態,跟她在閑竹峰見過的魘族有些不通,但那渾身冒出來的血色煞氣,又作不得假。
——就是魘族的標志。
可此刻的”霍亦寒“,為什么會流人血?
魘族,是不可能流血的。
雖然心有疑問,但容疏并沒有因此松懈半分。
管霍亦寒是人還是鬼,今日他都得死。
不消片刻,“霍亦寒”的整副身軀,只剩下了森森白骨。
“霍亦寒”拼命地想掙扎破陣,可只要容疏隨意打出一道鴻蒙靈氣,就能讓他痛不欲生。
“容……容疏……你們……會不得好死……”
隨著最后幾個浸透著刻骨的詛咒與不甘的音節落下——
噗!
如泡沫破裂。
“霍亦寒”徹底湮滅在了此方天地中,好似從未存在過。
唯有空氣中久久彌漫的焦糊與腥臭的怪味,像是在彰顯著發生了什么事。
“……”
為了防止“詐尸”,陣法又足足開了半個時辰,將邊邊角角都給檢查了好幾遍。
在確認“霍亦寒”死的不能在死了,無樺這才關掉了陣法。
也是巧合。
因著容疏謹慎的程度,哪怕她一個化神期來殺一個金丹期,也要提前打開陣法。
大師兄冷明鏡所煉制的陣法,多多少少都帶有幾分克制魘族的作用。
要是一般陣法,說不定還真的就讓“霍亦寒”給跑了。
“師兄,霍亦寒……真的是魘族嗎?感覺跟我見過的魘族有些不通。”戰斗結束后,容疏這才有空說出心中的疑問。
無樺的臉色談不上多好,實在是太過意外了。
一個半魘的怪胎,竟然能悄無聲息地進入到神風皇都,還參加了這么久的群英大會。
無樺:“如果我所料不差,霍亦寒,很可能是半魘人,又或者說,他是個半魘鬼胎。”
“魘族不分男女,故而不能自行繁育后代。”
“魘族的特性就是‘吞噬’,那么也能以其他種族作為媒介,用寄生的方式,來完成繁育后代,擴大種族規模的任務。”
“而人族……在魘族眼中,既是最美味的食物,也是最適合的寄生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