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海山坐姿極差,有種從辛達強權獅心衛隊嚴格制度跑出來,放飛自我的感覺。
她岔腿吊兒郎當對主教說:“主教請回憶一下,一開始訓練的時候,是不是和和睦睦?”
“是,那時候氣氛好呀。”主教感嘆。
“錯了,那時候才不好。”馮海山搖頭糾正,在主教錯愕注視中,馮海山說,“自古就沒有不吵架的作戰,都是丘八,誰也不服誰,手底下見真章。”
“一開始和睦,只是大家互相提防生疏,現在吵吵嚷嚷,反而是卸下了防備。”
馮海山說著雙手按住座椅:“只不過現在大家彼此對其他勢力有偏見,還沒能真正合作起來,但老實說。”
馮海山看了眼指揮中心,一個眼神就逼迫辛達強權那些軍官把嘴閉上,這才對主教解釋:“現在暴露了很多問題,有的能解決,有的解決不了,但不管怎么樣,我們至少能看出哪家勢力有問題,哪家勢力打得最無私。”
“比起在實戰里把這些有問題的艦隊放在關鍵位置拖后腿,甚至引發慘敗,我寧肯大家伙在指揮中心多吵吵架,甚至死幾個人也是無妨的。”
主教不是盧德教會的指揮官,只是代表,他本人對教義、安撫、政治更擅長,聽了話覺得有些道理,便說:“既然如此,為何又不讓左徑教派的兄弟們訓練?他們的船,想必能讓勝率提高不少。”
“不,讓人在訓練場反復送死,只會讓這些一腔熱血迷信的人意識到自己真的會死。”褚鶴終于開口,張嘴就是重量級。
“對于這些敢死隊,最好的便是讓他們好吃好喝,同時進行教義洗……熏陶,不要讓他們思考死亡。”
“否則一旦‘死亡的意義’,‘真的死亡’之類的想法騰起,戰爭中反而會有壞影響。左徑教派那邊,希望主教多多安撫,理由么……就請您說左徑教派的戰術簡單高效,其他勢力廢拉不堪,總之,怎么夸他們怎么來。”
“……曉得了。”主教有些憋屈地點頭,起身起來。
主位只剩馮海山和褚鶴兩人,這時候褚鶴才意有所指地看向馮海山:“馮指揮不同凡響啊。”
“有嗎?”馮海山笑吟吟,只是那張臉加持下,笑容怎么看怎么顯得兇惡。
“我的參謀統計了各勢力的投訴,要說最難配合的勢力,第一當屬惡魔航電,但井上美子指揮的航電艦隊,即便是模擬訓練,也以敢打敢拼著稱,戰斗意識這塊兒沒人能說一個不字。”
“這第二位,就屬辛達強權,總是吵吵幾句涉及獅王語錄,就內訌起來,跟其他勢力吵得不可開交。”
褚鶴平靜地看著馮海山:“倒是您,這么多投訴過來,您卻沒有因為語錄有什么憤怒,匯報給獅王宮殿后就壓著手下配合……您自己莫非對這些沒有什么情緒?”
“其實我可憤怒了,只是身負使命,不得不從。”馮海山笑容不減。
雙方拉扯了幾句,辛達強權的艦長就惡魔航電某位艦長侮辱獅王,自稱航電才是天下第一軍,在指揮中心動起手來,馮海山這才拔出椅子:“我去處理一下。”
她笑著說,待轉過身,慢慢走過去,表情隨著步子漸漸僵硬,等撥麥子一樣撥開人群,站到斗毆的幾人前時,陰云和雷霆已經凝聚在臉上。
那辛達強權的艦長正與航電艦長廝打,突然脖子被掐住,連他帶糾纏的航電艦長一起提溜起來。
2米2身高帶來的,是比成年人臉還大的巴掌。
“你挺能耐啊……”馮海山掀開嘴皮,露出森然白牙,辛達艦長雙腿當場就抽了。
這時候,褚鶴已經消失在指揮中心,返回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