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雙方船隊或大炮,或白刃戰廝殺激烈之際,趙驅抽出匕首和彎刀,插進船身往上爬。
他速度極快地沖上去,立刻將船上的纜繩丟入水里,那些圍在船四周游動著的民兵們抓著纜繩就往上爬。
敵軍幾乎都涌進了船艙,導致甲板上并沒有什么人。
趙驅大喊:“弟兄們,斬殺敵首之大功就在眼前,大家沖啊!”
旋即抓緊自已的彎刀與匕首朝著船艙方向沖去。
身后跟著爬上來的民兵們絲毫不停頓,跟隨趙驅便往船艙涌進。
只要今日斬殺敵軍首領,他們就可衣錦還鄉!
衣錦還鄉!
民兵們猶如一只只餓急了的獵豹,殺氣騰騰往船艙涌。
船艙內,陳老虎雙手揮刀,沿著階梯一路殺上去,直殺得雙刀卷刃,刀身飲血飽。
到了此時,陳老虎已徹底成了血人,向上沖時,凡是遇到沖過來的將士,全部砍殺。
偶爾有人要偷襲陳老虎,立刻被陸中斬殺。
再往下,是為他們墊后的錦衣衛。
那些將士已得了指令,必須攔住這行人,武大人就在四樓,絕不可讓他們將大人斬殺。
錦衣衛人比之那些追擊的將士少許多,便是錦衣衛再厲害,在亂刀揮砍下也是紛紛受傷。
如此下去,錦衣衛撐不住。
薛正轉頭對高處的陳老虎道:“快沖!”
陳老虎雙臂已重得仿若灌了鉛,就在他抵擋之時,一把刀朝他身側砍來,被陸中擋開。
二人剛將對方砍傷,陳老虎的左手胳膊被砍得鮮血飛濺。
陳老虎看了眼飆血的左手胳膊,右手直接將卷刃的刀丟開,掐住那砍他的士兵的脖子,直接將對方舉起來。
在那人驚恐的目光下,將此人往砍過來的刀一迎,那刀劈斷士兵的整個后背,還未來得及發出慘叫,就已被陳老虎如鋼鐵般的手指掐斷脖子,旋即被朝著階梯上方的眾人甩去,一下砸倒一片。
陸中擠到前方,對著陳老虎道:“接下來交給我!”
陳老虎已渾身是傷,定然沖不動了。
該他陸中顯露本事的時侯了。
可當他頂在前方那一刻,方才知道想沖上去是多么艱難。
無窮無盡的將士朝他沖來,無數兵器以各種刁鉆的角度或刺或劈砍他,根本防不勝防。
只撐了兩個呼吸,他渾身已多了四處傷。
陸中額頭不知是熱汗,還是熱血,滾滾落下,仿佛要流進他的左眼里。
他只能閉上左眼,大口大口喘息著,再仰頭,看著如通高不可攀的天梯,只覺四樓是如此遙遠。
此刻,薛大人他們必然承受更大的壓力,不能退,絕不能退!
帶著必死的決心,他橫刀在頭頂,擋住六把朝他劈砍過來的刀。
那萬鈞的力度,仿佛要將他壓垮。
陸中雙腿已顫抖不止,整張臉已憋得通紅。
數把刀繞過他格擋的刀對著他的肚子和腿招呼過來,此時他已無力抵擋。
樓梯上方那些將士們卻覺壓力驟減,一個個如狼似虎般朝著陸中齊齊壓下。
“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