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詢問到開房者的信息——
或許就能知道,昨晚的男人是誰。
然而,前臺告訴她——
開房用的是溫梨初自己的證件,至于開房者……
這位前臺昨晚并未值班,所以對此不清楚。
溫梨初有些失望地垂下眼,沉默了。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身份證,她的證件確實隨身帶著。
沒想到,昨天那個男人竟然用了她的證件開房。
這條線索就這樣斷了。
其實溫梨初并不是那種過分在意貞潔的人。
這種事既然發生了,她只能接受。
但從頭到尾不明不白的,就像是如鯁在喉,難受得很。
她只是想弄清楚。
溫梨初走出酒店,也許是時間還早,街道上冷冷清清的。
人行道上也沒什么行人,寬闊寂寥。
她眸光一轉——
看到粗糙的磚墻上,貼著五花八門如牛皮癬一般小廣告,鮮艷的顏色有些刺眼睛。
大部分,都是一些男模廣告。
溫梨初眸光一頓,整個人頓時僵住了。
這面墻上貼著如此多的廣告,說明這片地區男模肯定不少——
自己昨晚昏昏沉沉的,該不會是隨手抓了個男模……
那想找到那個“男人”,豈不是大海撈針?
溫梨初覺得這個猜測,荒謬中又透著一絲合理。
不過,“男模”這么好的嗎?
不僅幫她開了酒店房間,還不問她要錢……
這簡直就是男模中的清流,絕世好菩薩啊……
溫梨初忍不住啞然失笑。
她繼續往前走。
腦袋卻突然一抽一抽地疼起來。
溫梨初瞇了瞇眼睛,腦海里的神經仿佛用力地糾纏在一起,痛感瞬間蔓延到了全身。
恍惚間,她陡然想起了一些新的記憶片段。
她想起來了……
原來昨晚,自己其實遭遇了一場意外綁架。
一切的一切,都是從那個抱著狗的男人上了自己的車開始。
她皺緊眉頭,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她變得那么奇怪,甚至失去理智地和一個男人一夜風流,完全是因為她被強行喂下了一種奇怪的藥……
溫梨初捏緊了手指,原本平靜的眼睛里,生出了深沉濃邃的怒意。
她想起了昨晚,那個在馬路上攔自己車的家伙……
他用“救狗”的名義,接近自己,上了自己的車,然后神不知鬼不覺地把自己迷暈了。
這種行為,完全犯法。
溫梨初甚至覺得自己應該去報警。
她越想越生氣,臉色也變得陰沉。
根據腦海里殘存零碎的記憶,溫梨初打了一輛出租車,回到了昨天被那個神秘男人攔車的地方。
她一下出租車,便在路口看到了自己的奔馳。
它看起來完好無損,沒有磕碰,車門也好好地關著,就那樣整整齊齊地停在路邊。
溫梨初立馬走過去,車鑰匙剛好在口袋里。
她掏出鑰匙,按亮了車燈,然后打開了駕駛座的車門。
驟然間——
一只修長的手臂猝不及防地壓在了她的車門框上。
這讓溫梨初完全拉不開車門。
她冷著臉側過頭,一張熟悉又俊秀的臉瞬間映入了眼簾。
男人的身高很高,身形修長,一張臉清秀斯文,眼睛澄澈明亮——
如果不是溫梨初領略過這個男人的壞,恐怕也要被他純良無害的面容給騙過去……
周亦臣垂眸望著她,唇角勾著漫不經心的弧度,“看起來小小一個,你怎么那么能跑呢?”
“你讓我好找。”
溫梨初對上他的視線,眸光冷淡,“正好,我也想找你。”
周亦臣揚了揚眉,似笑非笑地看她,“怎么,只見過一面就對我念念不忘……”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
“啪”的一聲,溫梨初的巴掌便落在了周亦臣的左半張臉上。
周亦臣的臉微微一歪,他下意識地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臉。
隨即,他扯開唇,漫不經心地笑了起來,仿佛剛才的那巴掌對他來說沒什么影響。
他點點頭,仿佛由衷地說,“打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