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既已發生,就沒辦法挽回,他只能對這兩個學生更好一些。
至于蘇糖對他的好感,他只能說句抱歉,因為蘇糖并非他喜歡的類型。
王炎彬上下打量過齊嘉宇:噫這是什么晦氣東西。
蘇皓辰眼中也滿是嫌棄:老師怎么忽然煽情,難道是沒吃過雞屁股。
不過話說回來,四姐今日帶回的雞腿雖然肉有些少,但比家里的雞肉不知好吃了多少倍。
難道真是護國寺風水好,養出的雞都比外面要好吃。
見兩個孩子無動于衷,齊嘉宇主動上前一步將兩人抱在懷里:“有此賢徒,幸甚,幸甚啊!”
齊嘉宇仰天大笑,王炎彬不舒服的推了推他。
先生是用這樣的方式,讓自己顯得不那么尷尬嗎!
蘇皓辰第一時間發現了王炎彬的不適,立刻抬頭看向齊嘉宇:“我姐姐是不是又打到先生的腦袋了?”
先生又被打的不正常了!
齊嘉宇的笑容僵在臉上:“為師今日教你一課,當你沒有反抗資本的時候,就要學會蟄伏。
適當的順從,可以讓你的對手放松警惕,令你獲得意想不到的收獲。”
譬如現在,蘇皓辰就應該把嘴閉上。
但蘇皓辰并未聽到齊嘉宇的心聲,而是直白的詢問:“那老師學會蟄伏了么,你都被四姐打了那么多次,為什么還不長記性”
這小渾蛋,如果不會說話,可以不用說!
麻利的松開兩個孩子:“玩去吧!”
千萬別跟他說話,看著這兩個玩意兒都覺得糟心。
眼神落在油紙包上,齊嘉宇心里再次嘆氣,蘇糖對他當真不錯。
若下次蘇糖對他有什么特殊表現時,他或許可以用不那么傷人的方式拒絕對方
思緒在看到手中捧著雞屁股時戛然而止,齊嘉宇的胸口劇烈起伏。
下一秒油紙包破窗而出,齊嘉宇表情扭曲,蘇糖這是在諷刺他的嘴是雞屁股么!
王炎彬和蘇皓辰齊齊看向齊嘉宇:完了,老師完了,姐姐最見不得人浪費食物。
齊嘉宇冷冷的看著兩個孩子:“天色已晚,你二人為何還不休息。”
他就是遷怒了,這兩個小孩能把他怎樣。
兩個孩子相互對視一眼,麻利的收拾東西躺下。
見兩人閉上眼睛,齊嘉宇一甩袖子:“屋內悶熱,為師出去透透氣。”
客舍平日里雖經常有專人打掃,可后窗外的草還是沒過了小腿。
齊嘉宇借著月光,摸索著尋找自己剛剛丟出來的油紙包。
蘇糖那女人瘋瘋癲癲的,若是發現他浪費糧食,還不知會做出什么事來。
在黑夜中尋找一個紙包并不容易,齊嘉宇瞇著眼睛尋了很久都沒找到東西。
正當他尋得費力時,忽然眼前一亮,一束光落在他面前。
齊嘉宇下意識抬頭,剛好對上蘇皓辰笑盈盈的臉:“先生,我給你掌燈。”
王炎彬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手指卻指向一個方向。
蘇皓辰立刻解釋:“他讓你去那邊看看,說有可能落在那里了。”
齊嘉宇心中劃過一陣陣溫暖,雖然被家人拋棄,但他如今有了貼心的學生,還有了容身之所。
蘇糖雖然脾氣不好,可在外人面前卻會對他真心維護。
就連蘇家的其他人,也都對他禮遇有加,讓他生出了滿滿的歸屬感
忽然,齊嘉宇看到了被自己丟出來的油紙包,他抬頭欣喜的對兩個孩子搖了搖手里的東西:“找到了。”
在這一瞬間,師徒三人的心靠得極盡。
齊嘉宇甚至感覺到,仿佛有禮樂在他耳邊響起。
這種感覺來自內心的強大,其他人是不會懂
正想著,就聽蘇皓辰疑惑的開口:“這么晚了,是誰在吹笛子?”
吹得還挺好聽!
齊嘉宇的臉色一僵:“你能聽到?”
這不是只有內心強大之人才能聽到的禮樂嗎?
蘇皓辰麻利的點頭:“能聽到,而且很清晰啊!”
王炎彬也跟著點頭,他也能聽到。
感覺到齊嘉宇的不自在,蘇皓辰忍不住開口詢問:“先生,您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么?”
齊嘉宇強行為自己挽尊:“為師只是在難過,你們竟然會把洞簫聲聽成笛子,看來為師要好好教教你們才行。”
崩潰了,真的崩潰了,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見齊嘉宇甩袖離開,王炎彬對蘇皓辰指了指自己的臉。
蘇皓辰認同的點頭:“沒錯,先生應該是沒面子了!”
這好像就是四姐常說的無能狂怒。
蘇糖折騰了一整天,剛準備睡下,耳邊就傳來這如泣如訴的幽怨簫聲。
她勉強撐起身體,大晚上的,怎么會有鬼夜哭!
斷腸草此時正趴在茶杯里泡澡,見蘇糖有了動靜,立刻出攛掇:“我感覺這簫聲應該是沖你來的,要不你去看看?”
蘇糖翻個身繼續睡覺:“不去,吹得比鬼夜哭都難聽,我準備睡覺了。”
若不是斷腸草說,她都不知道原來這就是簫聲。
況且護國寺那么多人,斷腸草怎知對方一定是沖她來的,她可沒那么自戀。
斷腸草用小小的葉片劃水:“去吧,我怕你若是不去,對方能在外面吹上一整晚,權當是制止他。”
千萬不要小看人的毅力!
尤其是有心人!
聽到一整晚,蘇糖瞬間從床上坐起來:“這大晚上的,到底是誰在瞎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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