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我后肩胛骨突如其來的疼痛將我從夢中拉回來,接下去會發生什么?
我有點不敢往下想。
我躺了一會兒,平復了一下心情,卻怎么也睡不著了,便起身換了衣服去找柳珺焰。
待在他身邊我才最安心。
柳珺焰就在珠盤江斷流的轉角處,王攀一邊比劃著,一邊不停地說著些什么,柳珺焰側耳傾聽,時而點點頭,時而問幾句。
士長云不在。
還沒到跟前,柳珺焰就伸手,大手勾了勾,我便走過去。
他牽住我的手,問道:“怎么起來了?睡不著”
“做了個夢,醒來就睡不著了。”我說道,“你們聊,我就是來看看,不打擾你們。”
柳珺焰便示意王攀繼續。
王攀在說珠盤江河道如果確定要改,應該怎樣調整才是最好的。
但他似乎也沒有完全的把握:“我剛過來,只是粗略地看了一下周邊的環境,了解得并不透,所以暫且只能說說我的一些初步想法,后續還得等云兄勘探的結果,再做調整。”
世人都說嶺南王家與士家不合,我怎么看著并不是這么一回事呢?
至少王攀和士長云之間相處融洽,并且相互配合得也很好。
柳珺焰說道:“我那邊也做了一張手繪地圖,回去我拿給你看看。”
王攀立刻應道:“好。”
我們仨便往當鋪走。
就在這時候,一陣嬰兒啼哭的聲音從對面傳來,王攀腳步猛地一頓。
他看向江對面的那一片縈繞著霧氣的山丘。
離得有些遠,又有霧,其實并不能看真切。
那嬰兒啼哭聲也是斷斷續續的。
王攀只聽了幾秒,忽然將手指放進嘴里,吹了一個響亮的口號。
茶館方向,他帶來的那十個人瞬間集結過來。
王攀說道:“你們先回去,我探探就來,不用擔心。”
說完,他風風火火地就離開了。
他們的速度特別快,眨眼之間,身形便已經隱入夜色之中,看不到了。
柳珺焰牽著我往回走。
我擔心道:“不用跟著嗎?不會出事吧?”
“不會。”柳珺焰說道,“他讓我們等,咱們就先等著,嶺南王家出來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輩,別小看了他們的能力。”
大概一刻鐘后,王攀和士長云一起回來了,兩人的臉色都很不好。
一進門,王攀便問柳珺焰手繪地圖在哪兒,他要看。
黎青纓給他們倒了茶,幾個人圍著那張手繪地圖圈圈畫畫,天快亮的時候,王攀才靠在沙發背上,雙手交疊放在腦袋后邊,眉眼間有了一絲疲色。
他說:“這條河道怕是改不成了。”
我心里頓時咯噔一下,下意識地問道:“為什么?”
王攀沒有立刻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反問:“這兩天你們沒有發現,整條河道的格局,自身在發生改變嗎?”
這個是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