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海這話一出口,大家伙都愣住了。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將目光都投到了陳川的身上。
陳川白了眾人一眼:
“我…”
陳川話還沒說完,卻見陸小曼抱著本書跑了出來。
“我知道!我這本書上有寫。”
她一邊朝這邊而來,一邊開始念:
“黃唇魚,屬石首魚科,性喜溫畏寒通常棲息于水深五十至七十米之近海底層泥沙質或礁石海域”
她念到這里,特意停頓了一下,抬起頭,明亮的眼睛看向陳川,“川子你看,書上說了,水深五六十米,喜歡在渾水和有逆流的地方!”
陳川看著妻子認真的模樣,又掃了一眼她書上那娟秀的筆記,微笑地點了點頭:
“對,黃唇魚就喜歡生活在這種地方,底質要軟泥或者沙底,水得渾點,有水流攪動最好,溫度也得合適。”
“它們尤其喜歡待在海床有起伏的地方,方便藏身和覓食。”
陸小曼頓時瞪大了眼睛,有些驚訝:“川子,這些…你都知道?”
她本以為自己是找到了關鍵信息來幫忙,沒想到丈夫似乎早已了然于胸。
陸有業幾人也是投來了疑惑的目光。
要說大黃魚,會捕撈的可不少。
但就剛陸小曼說的那一段話,就連學問最深念過初中的劉水生也有不少詞都第一次聽說。
結果陳川不僅接上了話,還說得這么篤定,這么詳細?
陳川沒有直接回答陸小曼的疑問,只是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繼續帶著微笑,開始翻動自己帶回來的東西:
“黃唇魚大黃魚,別看就差了一個字。”
“但習性卻差別很大。”
“所以這次我準備了纜繩鉤和樽海鞘。”
陳川剛把東西拿出來,趙老五就立即撲了過來。
趙老五一爪子扒住陳川手里的纜繩鉤:
“哎喲!我咋就沒想到這茬!用網?那不是瞎胡鬧嘛!”
他這一嗓子,把陸有業幾人都喊了過來,圍著地上的纜繩鉤和裝著樽海鞘的鐵桶直瞅。
趙老五蹲下身,粗糙的手指順著纜繩上的倒刺劃了劃,抬頭沖眾人解釋:
“你們想啊,黃唇魚待的地方是啥?五六十米深的軟泥底,還有礁石!
咱平常撈大黃魚用的流刺網,往那底下一放,網腳準得纏礁石上,要么就陷進泥里,到時候網都收不回來,還咋捕魚?”
陳川蹲下身,從鐵桶里捏起一只半透明的樽海鞘,遞給旁邊的許大海:
“不光是底質的問題。黃唇魚比大黃魚精貴,也更警覺,網一進水,水流動靜大,它早順著泥縫鉆沒影了。”
這纜繩鉤的法子,還是陳川上一世從一位老漁民嘴里得來的。
別看河口村人不少,但是沒有知道這黃唇魚需要用纜繩鉤。
基本都是瞎貓碰上死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