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川點了點頭,沒有任何添油加醋,將事情經過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陳川敘述時,李長貴幾次想插嘴辯解,都被吳兆亮冰冷的眼神嚇得把話咽了回去,冷汗浸透了他的后背。
張建設低著頭,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錢向東的臉色也是青白交加,緊張地思索著對策。
陳川話音剛落,吳兆亮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
他并沒有立刻發作,而是先對身邊的隨行人員道:
“先去把河口村的同志們都扶起來,受傷的趕緊簡單處理一下,送衛生所看看!”
立刻有人上前照辦。
然后,吳兆亮看向了錢向東,聲音不大,但其中的壓迫感卻十足:
“錢向東同志!你是國營罐頭廠的一廠之長!你就是這么主持公道的?就是這么管理生產秩序的?”
“眼見不一定為實,偏聽偏信,不做調查,不分青紅皂白就要給人定罪?你這廠長是怎么當的!”
錢向東被訓得頭皮發麻,后背瞬間被冷汗濕透。
他急忙上前一步,腰都彎了幾分,聲音帶著惶恐:“吳縣長!誤會!天大的誤會啊!”
“我…我也是剛到不久,一來就看到雙方爭執不下,李社長他們這邊也有人受傷,又說河口村越界…我…我這才想著先控制局面,還沒來得及深入調查具體情況啊!”
他指著李長貴,語氣變得嚴厲起來:
“扣人扣船的事,完全是李長貴他們紅旗合作社自作主張!我絕對沒有下過這樣的命令!張秘書,是不是?”
張建設被點名,渾身一顫,趕緊附和:
“是是是!廠長一來就在了解情況,是李社長他們先動的手,我們也是被他們誤導了!”
李長貴聽到錢向東和張建設瞬間就把所有責任都推到自己身上,頓時面如死灰,徹底癱軟下去,連辯解的力氣都沒有了。
吳兆亮看著錢向東急于脫身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