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成看著往自己手里塞包子饅頭的陳綿綿，嘴角抽了抽。

她這是把公安局當她家炕頭呢，說送來一只狗就送來。

剛要拒絕，陳綿綿就繼續推銷狗子的好處。

“你們半夜值班的時候，是不是都不敢睡覺，生怕錯過什么，但是有狗子就不一樣了，它可以當你們的耳朵，來人先叫兩聲，起碼不會錯過警情。

而且，狗子鼻子還靈敏，丟個東西，找個人的，不比咱們瞎找來的快么，我那狗子可聰明了，要不是我太窮養不起，真的不舍得把它給你們。”

孫成聽著陳綿綿的激情推銷，還真的有那么一絲絲的心動。

“我得和我們局長說說，我自己不能做主。”

如今這個年代，養個人都費勁，何況多條狗。

陳綿綿不為難孫成，他一個警察也不容易，就乖乖等著去請示上司。

等待的功夫，陳綿綿招手把狗子叫來，蹲下輕輕撫摸著它毛茸茸的腦袋。

“如果公安局收你，你就在這好好干，這可是吃公家糧的地方，你在這總比四處流浪強。

到時候你機靈點，他們不會虧待你的。”

公安局有食堂，每天的剩菜剩飯分出來一點給狗子，它就能過得滋潤。

狗子知道陳綿綿是為了它好，就用腦袋蹭了蹭她的膝蓋。

突然，狗子神色警惕地撇向一邊，壓低身體沖著一個外表老實的男人呲牙。

有血腥味，很濃，是人血！

聽到這話，陳綿綿同樣面色凝重地看過去。

男人穿著落滿補丁的衣服，跛著腳背著一個大背筐，里面是細小的松樹枝，一般這種都是用來家里引火。

他似乎感受到陳綿綿的目光，扭頭看來，木訥的眼神下，裝著濃濃的警惕。

“大叔，我能和你換點松枝么？”

陳綿綿站在公安局門口，就和一個普通小姑娘似的看著他。

“這是我自己家用的，不換。”

男人低著頭，聲音同樣沒什么語調，看著就像是個木頭人繼續往前走。

“那大叔能告訴我在哪弄的么，我家山頭附近都沒了，我撿不到后媽就打我！”

陳綿綿低垂著頭，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男人皺著眉頭，已經要遮不住眼底的不耐煩，但看著就在公安局門口，還有越來越多的人，到底還是按捺住情緒，隨手指了個地方。

陳綿綿點了點頭，后退一步給男人讓開地方。

男人心里松口氣，以為終于能走了，結果下一秒，卻有一只大黃狗沖過來對著他不住地嘶吼。

它的叫聲吸引了不少人，隨著他們看過來，男人的冷汗都下來了，趕緊用瘸著的腿虛踢幾下，想要把它嚇唬走。

結果狗子不但不退，反而很兇狠地往前湊。

“大叔，你快用背筐里的松枝抽它啊，打疼它就跑了。”

陳綿綿的話讓男人皺了眉頭，他并不想動背筐里的東西。

就在僵持不下的時候，孫成終于出來了，上司說如果那狗機靈通人性，就留下。

正想找陳綿綿問問狗在哪，就看到公安局門口的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