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松這件事塵埃落定之后,我才抽空給宋塵打了一個電話。+小`稅^c?m·s-^首`發^
得知我那天想保云松一個晚上的命,宋塵嘆了口氣說道:“你也沒提前說……我要知道的話,就不讓那個女孩過去了。”
“事情已經發生了,不說這些了吧。”幾天過去,我已經從悲傷的情緒中走出來了。
云松是必須要死的,裴勇和燕千城的仇肯定要報。
對我來說,整個事件有些遺憾,但不存在憐憫或是痛苦。
“好,不說這個了。”宋塵果斷轉移話題:“照這樣說,你和燕玉婷之間徹底完了是吧?”
“徹底完了。”我斬釘截鐵,“看在八爺的面子上,我才對其手下留情,否則肯定報復她的。我現在不動她,但也不會再對她抱有任何希望了。燕家也放棄了,燕玉婷遠沒有八爺那么仗義!”
“嗯,看在八爺的面子上,算了,以后不搭理她就好了!”宋塵也贊同我的做法,隨即又問:“之前云松的死,沒有給你在第七局造成什么麻煩和影響吧?”
“沒有,南宮烈還是蠻信任我的,第一時間就提我做了第七局的秘書長……”我想起什么來,問道:“那天動手的女孩是誰?身手挺麻利啊,我都沒追上她。”
“叫胡小蝶,頂級高手,潛伏很久了,是我手下的一個死士。”宋塵如實說道。
原來宋塵手下還有頂級高手,并不只是一個龐滿!
這么多年的積累果然不簡單啊。
不過,更讓我意外的是“死士”這兩個字。
“……死士?”聽到這個稱呼,我肯定有些愕然。
“對,只聽我一個人的,隨時能夠付出生命的那種人……”宋塵淡淡地道:“北龍門的人都被抓了,不得已才動用她的。”
“哦,讓她藏好,公安局和第七局都在抓她。”我提醒了一句。
“放心,既是死士,一般不用拋頭露面,想抓到她也沒那么容易。”宋塵信心滿滿。
“那就好。”我松了口氣。
“嗯,接下來你就安心建功立業,多在任星野面前刷存在感,等南宮烈隕落的那一天,你要坐上第七局一把手的位子!”宋塵開始下一步的安排。
看樣子項云霄確實沒那么容易蘇醒,他已經把所有的希望放在我身上了。
“行。”我答應下來,但又說道:“建功立業恐怕有點難啊……現在第七局的主要任務就是抓捕咱倆,除了這件事外,立不了什么大功勞。”
“那也未必。”宋塵說道:“胡小蝶也是龍門商會的人,而且剛剛殺了云松……隨后把她抓了,就算你立功了。_h.u?a′n¨x`i!a¢n¢g/j`i!.+c~o^m+”
“然后呢?”我很疑惑地問。
“我手底下還有其他死士。”宋塵繼續說道:“讓他們多搞點事,再讓你一個個抓回去,保證你在短時間內功勛卓越,成為第七局誰都無法忽視的耀眼明星。”
“不是,這些死士怎么辦?按照現在第七局對龍門商會的打擊程度,他們有可能判死刑!”察覺到宋塵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我又說得更詳細了一些。
“你也知道他們是‘死士’啊……”宋塵幽幽地道:“死士,本來就是隨時可以犧牲自己的人……我無所謂,他們自己也無所謂,你就不用操這些心了。”
關于“死士”的故事,我當然聽說過不少,最廣為人知的就是荊軻,受燕太子丹的托付,以獻地圖的名義刺殺秦王。
沒有人在乎荊軻最終的結果如何,因為他是死士,死亡本來就是他最終的歸途。
類似這樣的故事,從古到今比比皆是,沒有人在乎“死士”的情感和命運,衡量他們的只有一條標準:是否成功完成任務。
在這之前,我也從未關心過死士,直到親眼看見了胡小蝶。
她模樣漂亮、氣質出眾,穿著也很時尚美麗,和我們身邊的人沒有區別,讓我驚覺原來死士也是活生生的人,而非冷冰冰的工具或是武器。
或許宋塵真的無所謂,那些死士自己也無所謂,但我還是做不到心如止水地抓了他們用來建功立業……
“再等等吧,我看有沒有其他路子。”我沉沉地說道。
“……好。”宋塵了解我的性格,并沒有強迫我。
和宋塵聊完后,我便以“第七局秘書長”的身份,到第七局總部的辦公室和南宮烈見了一面。
南宮烈在翠湖酒店有間套房,但辦公的時候,還是會來第七局的總部。
我們促膝長談,商討下一步的策略,如何對付宋塵和宋漁仍是當前最困難的問題。別說宋塵和宋漁了,就連胡小蝶都抓不到,龍門商會的人宛若人間蒸發。
“還有一條路子。”
窗外天寒地凍,但屋子里溫暖如春,腳下的地暖開到最大,熱得人額頭上直冒汗,南宮烈只穿著一件白襯衣,坐在辦公桌后幽幽地道:“春節馬上到了,按照之前的慣例,宋塵和宋漁要回家給父母上香……我們可以提前埋伏在他家的附近,沒準能夠甕中捉鱉!”
坐在對面的我皺起眉頭:“他們能想不到咱們會去家里埋伏?”
!“試試看嘛,萬一呢?”南宮烈也是走投無路了,才整出這樣一個笨辦法來。,k,a-n_s\h!u.c·m?s\.*c·o*m`
“……那就試一試吧!”我點點頭,認可了這個主意。
春節確實是快到了,大街小巷張燈結彩,偶爾傳來炮竹的聲響,已經隱隱有了過年的氣氛。
以往這個時候,龍門商會的各項工作基本上就停了,各個分公司除了輪流值班的人,大部分員工都放假回家了,中高層們則在云城歡聚一堂,開開心心地辦個年會,老朋友們敘敘舊,再展望一下未來。
現在不可能了,大家都在號里蹲著,只有我和宋塵在外面茍延殘喘。
云城的年會辦不起來,我和宋塵當然也不可能回去燒香,任憑第七局怎么設套,我們也不會上當的。但我還是提前和宋塵打了一聲招呼,警告他千萬別回家。
宋塵答應下來。
大年三十這天,我和南宮烈一起動身,帶著第七局二十多名辦事員,乘專機飛往云城,又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某城中村,最終來到了宋家的小院門口。
站在自家門口,我還是感慨頗多的。
說不想家那是假的,奈何自己被通緝了,實在沒有辦法回來,結果卻以另外一種形式回到了家。
南宮烈一聲令下,眾人紛紛翻墻而入,小院里遍布灰塵、雜物,還有秋天時積累的枯葉,還未來得及清理的積雪,顯然很久沒有人打掃過衛生了。
推門進入主屋,房間里也是涼颼颼的,沒人交暖氣費,自然停了供暖。
開了燈,屋子里沒有絲毫人氣,眾人里里外外地搜了一遍,也沒有發現半個人。站在宋達理和其妻子的靈位前,南宮烈凝視二人的照片許久,最終沉沉地說:“能不能逮到這兄弟倆,就看這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