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證?”沈學峰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弧度里沒有半分笑意只有凍徹骨髓的寒,“對付這種已經不講規矩的瘋狗還需要什么證據?”
趙軍竹一愣沒明白他的意思。
沈學峰將那個刻著交叉斧頭的打火機在指尖緩緩轉動,金屬的冰涼觸感讓他愈發冷靜。
“他既然想玩陰的那我就陪他玩到底。”
沈學峰的聲音很輕卻字字如鐵,“他不是以為能用我奶奶拿捏我嗎?那我就讓他親眼看看,他打出的這張牌會怎么把他自己活活砸死。”
趙軍竹看著此刻的沈學峰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脊背升起。
這不再是那個沉穩內斂的黨政辦主任,而是一頭被觸碰了逆鱗即將擇人而噬的兇獸。
“你想怎么做?”
“很簡單。”沈學峰收起打火機,揣進兜里,“演戲。”
他沒有再多解釋,而是掏出手機,直接撥通了姜畫眉的電話。
電話幾乎是秒接。
“學峰,情況怎么樣?”姜畫眉的聲音里帶著一絲輕微的急切,顯然她也一直沒睡。
“姜書記,我沒事,奶奶也沒事。”沈學峰的語氣恢復了平日的平靜,“不過,對方的手段升級了。他們請了市里‘黑斧’的人,想要對我奶奶下死手。”
電話那頭,姜畫眉的呼吸猛地一滯。
“黑斧?”這兩個字從她口中吐出,溫度驟降。
“對。”沈學峰沒有添油加醋,只是陳述事實,“人被我驚走了,但這是一個警告。方高宏已經不滿足于官場上的小動作了。”
姜畫眉沉默了足足十秒鐘。
這十秒鐘里,沈學峰甚至能聽到她那邊因為用力而發出的輕微的指節脆響。
“我知道了。”姜畫眉的聲音再度響起時,已經聽不出任何情緒,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決絕,“你現在立刻帶著你奶奶離開縣醫院,去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剩下的事情,交給我。”
“姜書記,我有一個計劃。”沈學峰打斷了她,“我不能就這么躲起來。方高宏越是這樣,就說明他越是心虛。扶貧款的賬目里,一定藏著能讓他萬劫不復的東西。我現在退了,就等于把所有的主動權都交了出去。”
“你想怎么做?”
“將計就計。”沈學峰一字一句地說道,“他想看我害怕想看我屈服,那我就演給他看。明天一早我會去鎮政府,當著所有人的面向他‘求饒’。”
姜畫眉瞬間明白了沈學峰的意圖。
這是一個極其冒險的計劃,但也是最能麻痹對手給予致命一擊的辦法!
“好。”她沒有絲毫猶豫,“你放手去做。記住你的背后不是一個人。興隆縣的天該清一清了。”
掛斷電話姜畫眉直接撥通了市委專職副書記杜立方的私人號碼。
“杜書記我是姜畫眉。我需要您的幫助。我的一名同志因為調查江池鎮扶貧款問題家人的人身安全受到了來自‘黑斧’的直接威脅。”
……
與此同時蘇晚晴的電話也打了進來。
“學長,我剛聽說醫院出了點事你和你奶奶沒事吧?”她的聲音里充滿了焦急。
沈學峰心中一暖這個學妹的消息總是這么靈通。
“沒事,已經解決了。”
“解決?”蘇晚晴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這種事情怎么能叫解決?對方既然敢動一次手就一定敢動第二次!學長,聽我的立刻給奶奶辦轉院。我名下有一家私人療養院就在鄰市,安保是軍用級別的我立刻派車過去接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