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證物證都在這里。”
他說著指了指地上那張照片,和那幾個早已嚇得魂不附體的小混混。
趙軍竹重重地點了點頭,立刻拿出手機撥通了縣公安局的電話。
王老虎的雙腿一軟,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面無人色。
他知道,自己這一生,徹底完了。
沈學峰沒有再看他一眼,而是轉身對姜畫眉說道:“姜書記,這里交給老趙處理,我們先回鎮里。”
“好。”
姜畫眉沒有多問,她知道,現在的沈學峰,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
就在他們轉身準備上車的時候,沈學峰的腳步,忽然頓住了。
他看到,不遠處那輛黑色的越野車里,后座的車窗,不知何時降下了一半。
一張蒼白而又熟悉的臉,正透過車窗,死死地盯著他。
聶小麗。
她怎么會在這里?
而且,看她那副樣子,顯然是和王老虎一起來的。
四目相對,聶小麗的眼神里,充滿了驚恐,悔恨,還有一絲……哀求。
沈學峰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他忽然明白,為什么王老虎手里,會握有自己和姜畫眉去學校調研的照片。
也忽然明白,為什么王老虎能那么精準地,抓住姜畫眉女性領導的身份,企圖用男女關系的臟水,來逼她退讓。
原來,背后出謀劃策的,竟然是她。
那個曾經與他同床共枕三年的女人。
為了討好新的靠山,為了報復他,她竟然不惜和王老虎這種人渣同流合污!
沈學峰只覺得一陣反胃。
他收回視線,臉上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好像根本沒看到那個人一樣,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車子啟動,緩緩駛離。
透過后視鏡,他看到,聶小麗不顧一切地推開車門,沖了出來,踉踉蹌蹌地追著他們的車,嘴里似乎在哭喊著什么。
可車窗緊閉,他什么也聽不到。
也不想聽到。
……
興隆縣人民醫院,高級病房。
吳國棟躺在病床上,兩只手,被厚厚的紗布,包裹得像兩個粽子。
他的臉上,沒有了絲毫血色,眼神空洞,仿似一具失去了靈魂的行尸走肉。
十根手指,肌腱全斷。
醫生說,即便以后能恢復,也再也無法拿起一支筆,甚至連自己吃飯穿衣,都成了問題。
對于一個靠筆桿子和權力吃飯的干部來說,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病房的門被輕輕推開。
縣委書記尹日明和市公安局的周局長,表情凝重地走了進來。
“吳主任感覺怎么樣?”
尹日明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同情。
吳國棟的眼珠動了動,看到來人那空洞的眼神里瞬間迸發出了滔天的恨意和恐懼。
“是他!是沈學峰!”
他嘶啞地叫著因為情緒激動,牽動了手上的傷口痛得他整張臉都扭曲了。
“是他找人干的!是他!他就是個魔鬼!魔鬼!”
尹日明和周局長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里看到了凝重。
“吳主任你冷靜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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