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人,其實很好說話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可要是有人,一次又一次地,不知死活地,來挑戰我的底線,來欺負我的家人……”
陳興說到這里,頓了頓,伸手,拍了拍王富貴的臉。
那動作,很輕,卻充滿了侮辱性。
“那我就只能……讓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王富貴聽到“消失”兩個字,嚇得渾身劇烈地一顫,差點就尿了褲子。
他毫不懷疑,以陳興現在的能量,想讓他們父子倆“消失”,簡直比碾死一只螞蟻還簡單。
“我給你們兩條路。”
陳興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
“第一,三天之內,收拾東西,滾出紅旗大隊,永遠不要再回來。”
“你們家的房子,地,我可以按市價買下來,也算是給你們一筆安家費。”
“第二……”
陳興的眼神,變得冰冷。
“你們可以繼續留在這里。”
“不過,我不能保證,你們哪天出門,會不會被山上的野豬拱死,或者……掉進河里淹死。”
“路,你們自己選。”
“只給你們三天時間考慮!”
陳興說完,便不再看這對已經嚇得魂不附體的父子,轉身,大步離去。
王富貴癱坐在地上,半天都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他知道,陳興這不是在開玩笑。
這是赤裸裸的,死亡威脅!
陳興離開后,王家院子里死一般的寂靜。
那條被硬塞進懷里的大草魚還在“啪嗒啪嗒”地甩著尾巴,濺起的水珠打在王富貴的臉上,冰冷刺骨。
可他卻感覺不到。
他整個人都像是被抽走了魂,癱在冰冷的泥地上,雙眼無神,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爹……爹……”
王大彪的聲音帶著哭腔,爬到王富貴的身邊,抓著他的胳膊。
“他……他剛才說的是啥意思?”
“啥叫消失?”
王富貴猛地打了個哆嗦,像是回過神來,一把抓住王大彪的領子,渾濁的眼睛里充滿了血絲和恐懼。
“意思就是,他要弄死我們!”
“你個小王八羔子,你聽不明白嗎?”
他用盡全身力氣嘶吼著,聲音里充滿了絕望。
“他不是在跟我們開玩笑,他是真的敢!”
“他真的會殺了我們!”
王大彪徹底傻了。
他雖然橫,雖然混,但那都是在村里,欺負的都是些老實巴交的莊稼漢。
殺人?
這個詞離他太遙遠,也太可怕了。
他只是想搶個女人,只是想出一口氣,怎么事情就變成了這樣?
“那……那咋辦啊爹?”
王大彪六神無主。
“咱……咱們報警?”
“告他威脅我們!”
“報警?”
王富貴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反手就給了王大彪一個大嘴巴子。
“你豬腦子啊!你拿什么報警?”
“人家說什么了?”
“人家是來給你送魚的!”
“是好心來看你的!”
“他說讓你小心野豬,小心掉河里,這是關心你!”
“你聽不出來嗎?”
“我們沒證據!”
“一點證據都沒有!”
“你跑去公安局說陳興要殺了我們,誰信?”
“人家只會把我們當成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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