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尋似乎是游戲打完了一局,這才抬起頭,有些納悶地看著這群白大褂。
怎么回事?這么吵?
“我沒有開玩笑。”
岑無妄急忙解釋。
“真的是陳先生救了我。”
劉教授這才把視線轉向陳尋。
心中激動不已,鄭重發問陳尋是怎樣救治的。
陳尋抬眼,目光在劉教授身上停留了片刻。
這老頭身上,竟縈繞著一圈淡淡的金色光暈。
功德之光。
雖然稀薄,但確實存在。
這說明他一生行醫,救人無數,是個真正有醫德的醫生,而非浪得虛名之輩。
沖著這份功德,陳尋的態度也緩和了幾分。
“也不是什么神乎其技的東西。”
陳尋站起身。
“中醫針灸,聽過吧?”
劉教授愣了一下,隨即點頭如搗蒜。
“當然!我是中西醫結合領域的研究者,對針灸有過四十多年的深入研究!”
“那你說說,肝經的主要穴位,以及它們各自的功效。”
陳尋隨口問道。
劉教授不假思索,一口氣報出十幾個穴位。
從期門、章門到太沖、行間,其功能、主治、針刺深度、注意事項。
說得清清楚楚,分毫不差。
周圍的醫生們聽得肅然起敬。
不愧是泰斗級的人物,這基本功,太扎實了。
“嗯,背得不錯。”
陳尋點點頭。
“理論基礎可以,但你這些,都只是‘術’的層面。”
劉教授的表情嚴肅起來,虛心請教:
“還請陳先生指點。”
“我問你,癌變是什么?”
陳尋把牙簽扔進垃圾桶。
“是細胞的惡性增殖,是……”
“打住。”
陳尋擺擺手。
“用我的話來說,就是邪氣入侵,正氣衰敗,陰陽失衡,五行錯亂。”
“你剛才說的那些穴位,確實能疏肝理氣,扶正祛邪,但對已經成型的癌變組織,效果微乎其微。”
劉教授眉頭緊鎖,陷入沉思。
陳尋說的,和中醫里對“積聚”、“癥瘕”的描述很像,但又更直指本源。
“按照先生的說法,針灸只能緩解,無法根治。”
“可岑總這……這分明是徹底痊愈了!”
劉教授百思不得其解。
“那是因為,普通的針,承載不了足夠的力量。”
陳尋淡然道。
“想要根治,需要施針者有相當的氣功根底,以氣御針,才能將生機注入衰敗的臟腑,將死氣徹底拔除。”
“氣功?”
劉教授的眼神里流露出一絲困惑和本能的懷疑。
這個詞,在學術界太敏感了。
太多騙子打著它的旗號招搖撞騙,以至于它幾乎和偽科學劃上了等號。
他尊重傳統文化,但也堅信科學實證。
看著劉教授臉上那副“你是不是在逗我”的表情,陳尋也懶得廢話。
他走到窗邊,那里擺著一盆醫院用來裝飾的綠蘿。
其中幾片葉子已經有些發黃枯萎。
病房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跟了過去。
只見陳尋并起食指和中指,對著那盆綠蘿凌空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