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針,第三針……
轉眼間,七根金針已經以北斗之形,將她左肩的傷處牢牢鎖住。
他深吸一口氣,將手掌貼在胡紅纓的背心。
“呃啊!”
胡紅纓再也忍不住,發出一聲壓抑的痛呼。
那股外來的內氣,霸道無比!
它橫沖直撞,將她體內那些因為代償而扭曲的。
堵塞的經脈,一條條強行沖開、拓寬!
但劇痛之后,便是前所未有的舒暢!
仿佛堵塞了數十年的河道,終于被洪水沖開!
那些淤積的雜質、陰寒的死氣,全都被那股霸道的火龍內氣一掃而空!
常年盤踞在左肩的陰寒刺骨感,正在飛速消退。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暖洋洋的舒適感。
全身的毛孔都仿佛舒張開來。
一股難以喻的快感,從尾椎骨直沖天靈蓋。
“嗯……”
一聲輕柔、滿足的嚶嚀,不受控制地從胡紅纓的唇邊溢出。
這聲音帶著一絲奇特的鼻音,在這空曠處,顯得格外清晰。
陳尋的手掌,猛地一僵。
他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比之前還要古怪。
他飛快地撤回手掌,然后用一種快到極致的手法,將七根金針一一拔出。
“好了。”
他收好金針,聲音有些干澀。
胡紅纓緩緩轉過身。
她臉色蒼白,額上滿是細密的香汗,但那雙眼睛,卻亮得驚人。
她小心翼翼地活動了一下左肩,那股糾纏了許久的跗骨之蛆的劇痛。
竟然真的消失了!雖然依舊有些酸麻無力。
但那種暢快通透的感覺,是她做夢都不敢想的!
“這……這就行了?”
她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敢相信的顫抖。
“你的傷根深蒂固,經脈早已畸形。一次性根治,你的身體承受不住。”
陳尋已經恢復了平靜,淡淡解釋道。
“今天只是清除了表層的淤堵,修復了大概三成。想要痊愈,一個月后,需要再施針一次。”
一個月……
胡紅纓眼中的光芒更盛了。
這不是敷衍,這是一個明確的治療方案!
“好!”
她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我怎么聯系你?”
兩人很快交換了手機號碼。
隨著治療的結束,那絲曖昧的氣氛也煙消云散。
陳尋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忽然問道:
“我很好奇一件事。”
“說。”
胡紅纓一邊感受著身體久違的輕松,一邊應道。
“古浩峰。”
陳尋吐出這個名字。
“雖是江湖人,但行事有底線,講規矩。你們兩個,為何會斗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這是他最大的疑惑。
兩個本質上不算“壞人”的梟雄,沒道理結下這種死仇。
聽到古浩峰的名字,胡紅纓的眼神冷了幾分。
她慢慢穿回自己的皮衣,動作間牽動了肌肉,讓她輕輕蹙了蹙眉。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她冷笑一聲。
“哪有那么多為什么?無非就是地盤、生意、面子!”
“他古浩峰是江省的地頭蛇,我是過江的猛龍,一山哪能容二虎?”
“他擋了我的路,我就得掀了他的桌子!就這么簡單!”
這理由,很江湖,很直接。
她站起身,雖然還有些虛弱,但腰桿挺得筆直。
她看著陳尋,眼神銳利。
“不過,你今天這個人情,比整個江省的地盤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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