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墟之上,星衍聽聞對方是闡教玉鼎真人高徒,不敢怠慢,再次行禮:“原來是楊戩道友,久仰大名。”
他雖隱居修煉,但對闡教十二金仙的名號還是知道的。
楊戩微微頷首,算是回禮,目光掃過周圍的廢墟和殘留的魔氣,眉頭微蹙:“此地怎會有如此精純的魔氣?”
“星衍道友可知其來歷?”
他奉命下山歷練,探查魔蹤,正好路過此地。
星衍搖頭苦笑:“在下也不知。”
“只是在此地探尋一些上古星辰遺跡,不料突然冒出這些魔物,若非道友出手,恐難善了。”
楊戩打量了一下星衍,感受到他身上純正的星辰之力,語氣稍緩:“道友功法特殊,似非玄門正統,亦非西方旁門,在這劫氣彌漫之地,還需小心為上。”
語間,依舊帶著一絲闡教弟子的優越感。
星衍聞,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黯然。
他的傳承確實來歷尷尬,乃是上古妖族天庭星辰殿的殘留,在如今玄門為尊的洪荒,難免被視為旁門左道。
隱藏在暗處的神傀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他看得出,這星衍心性不壞,且于星辰之道上頗有天賦,只是缺乏指引和靠山。
而那楊戩,傲是傲了點,但本性正直,是個可造之材,只可惜是闡教門人。
神傀心念一動,有了計較。他暗中傳音給星衍:“小友,可是帝俊陛下星辰殿一脈傳人?”
星衍正因楊戩之而暗自神傷,腦海中突然響起一個溫和卻浩瀚的聲音,頓時嚇了一跳,險些失態。
他強自鎮定,警惕地看向四周,卻一無所獲。
“小友不必驚慌。”
神傀繼續傳音,“吾乃截教蘇云,對你并無惡意。”
“只是見你星辰道法純正,卻流落在外,明珠蒙塵,實為可惜。”
“蘇……蘇云道主?!”
星衍心中更是震驚萬分。
蘇云之名,如今洪荒誰人不知?
那可是敢與圣人對峙的猛人!
他怎么會關注到自己這個小人物?
“正是。”
神傀語氣平和,“你之傳承,源自上古妖皇,本是堂皇大道,何必妄自菲薄?”
“玄門雖盛,卻未必能容萬法,我截教有教無類,萬仙來朝,或可有你一道緣法。”
星衍聞,心臟砰砰直跳。
蘇云的話,正好說到了他的心坎里。
他獨自修行,艱難無比,時常感到前路迷茫。
若能投入截教,得到蘇云這等大能的指點,無疑是天大的機緣!
而且截教的名聲,確實比瞧不起旁門的闡教好太多。
但他還是有些猶豫和警惕:“道主為何……看中晚輩?”
神傀微微一笑:“緣法如此,你于星辰之道頗有天賦,而吾恰好對周天星斗略有涉獵,不忍見此法沒落。”
“此外,吾需一人,暗中監察南瞻部洲星辰異動與魔氣關聯,你可愿擔此任?”
“吾可傳你更高深的星辰法門,并為你提供庇護。”
說著,神傀將一絲關于周天星斗陣圖殘卷)的星辰至理,以及一小部分混沌感悟,隔空渡入星衍識海。
星衍只覺得腦中轟然一響,無數關于星辰運轉、星力運用的玄奧道理豁然開朗,許多修行上的關隘瞬間松動!
這……這簡直是再造之恩!
他再無懷疑,激動得渾身顫抖,立刻在心中回道:“弟子星衍,愿拜入道主門下,聽從道主差遣,萬死不辭!”
“善。”
神傀滿意,“你且暫勿聲張,暗中行事。”
“這是聯絡玉符與一部《星辰引》功法,你好生修行,密切關注星辰異動,尤其是與魔氣、血煞、寂滅之氣相關者,及時報我。”
他將一枚玉符和一部功法悄然送到星衍袖中。
“弟子遵命!”
星衍恭敬應道,心中充滿了希望和干勁。
這一切發生在意念之間,旁邊的楊戩并未察覺異常,只是見星衍突然愣神,不由問道:“星衍道友,你怎么了?”
星衍回過神來,連忙道:“沒什么,只是想起一些修行上的事情,多謝楊戩道友關心。”
他對楊戩的態度也自然了許多,畢竟如今他背后也有了靠山。
楊戩不疑有他,點了點頭:“既如此,道友保重,楊戩還需繼續巡查魔蹤,就此別過。”
說完,化作金光遁走,干脆利落。
送走楊戩,星衍握著袖中的玉符和功法,心情激蕩,對著虛空無聲一拜,也迅速離開,準備找個安全地方消化蘇云所賜。
成功收服星衍這步暗棋,神傀目光再次投向楊戩離去的方向。
“楊戩……玉鼎的徒弟,元始天尊看重徒孫。”
神傀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如此良才美質,若是折在魔頭手中,未免太可惜了。”
“不如……讓我來幫你歷練一番,也好讓你闡教欠我個人情。”
說著,他身形一動,悄無聲息地跟上了楊戩。
楊戩駕著金光,一路巡查,很快又發現了幾處魔氣滋生之地,皆被他以雷霆手段清除。
其展現出的戰力遠超一般金仙,八九玄功變化無窮,斬魔劍犀利無匹。
神傀跟在后面,暗暗點頭:“果然厲-->>害,根基扎實,神通不凡,難怪日后能成戰神。”
他并未急于出手,而是耐心等待著機會。
終于,當楊戩追蹤一股較強的魔氣,深入一處陰森峽谷時,神傀察覺到了不對勁。
那峽谷深處的魔氣,并非散兵游勇,而是凝練一體,似乎有一個強大的存在坐鎮!
“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