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聲一出,整個世界仿佛都安靜了。
那是一種干凈得不帶一絲雜質的嗓音,略帶沙啞的質感,像是被時光打磨過的溫潤玉石,敲在每個人的心上。
演播廳里,剛才還滿臉鄙夷的華筱語,臉上的笑容徹底凝固了。
不可能!
一個靠女人吃飯的軟飯男,怎么可能擁有如此清澈動人的歌喉?這一定是假唱!對,是節目組為了收視率搞的鬼!
然而,她身旁的資深音樂人,卻已經下意識地前傾身體,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屏幕上,江旗的手指在吉他上靈動地跳躍,每一個和弦的轉換都行云流水,與他的歌聲完美契合。這是任何假唱都無法模擬的現場感。
江旗的眼神沒有看任何人,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歌聲悠悠地繼續:
“聽說瘋帽喜歡愛麗絲,丑小鴨會變成白天鵝”
簡單的歌詞,描繪著人盡皆知的童話。可由他唱出來,卻帶著一股莫名的疏離感,像是在講述一個與自己無關,卻又感同身受的故事。
直播間的彈幕,在短暫的停滯后,以一種全新的畫風噴涌而出。
我我耳朵沒出問題吧?這聲音也太好聽了吧?
這旋律,這吉他,是一個吃軟飯的能彈出來的水平?我這個音樂生當場跪了!
等等!這首歌我怎么從來沒聽過?原創?不會吧?
嘲諷和謾罵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鋪天蓋地的問號和震驚。
角落里,蘇晚晴那雙清冷的鳳眸中,第一次掀起了驚濤駭浪。
她死死地盯著屏幕里那個男人。
他還是穿著那件洗得發白的t恤,坐在那張隨時會散架的板凳上,背景是斑駁發霉的墻壁。
可當他抱起吉他唱歌時,整個人都在發光。
那不是舞臺燈光營造的虛假光環,而是從骨子里透出的,名為“才華”的光芒。
原來,他不是一無是處。
原來,他也會彈吉他。
原來,他還會寫歌
一種從未有過的,陌生的情緒,像藤蔓一樣纏繞上蘇晚晴的心臟,讓她有些喘不過氣。
“聽說彼得潘總長不大,杰克他有豎起來的豌豆”
歌聲還在繼續,旋律開始變得輕快,但那股淡淡的憂傷卻始終縈繞不散。
江旗的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帶著一絲自嘲,一絲看透世情的通透。
“聽說,森林里有糖果屋,灰姑娘丟了心愛的玻璃鞋。”
“只有睿智的河水知道,白雪是因為貪玩跑出了城堡。”
“小紅帽有件抑制自己,變成狼的大紅袍”
如果說前面的歌詞只是讓觀眾覺得新奇,那么這兩句,則像一道驚雷,劈開了所有人固有的認知!
白雪公主不是被惡毒皇后迫害,而是自己貪玩?
小紅帽的大紅袍,是為了抑制自己變成狼?
這顛覆性的解讀,瞬間讓整首歌的立意,從一首簡單的童謠,拔高到了一個全新的哲學高度!
臥槽!臥槽!這歌詞!白雪是因為貪玩?小紅帽才是狼?我的世界觀崩塌了!
神!這是什么神仙歌詞!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