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華藝傳媒頂層。

總裁辦公室里，一片狼藉。

名貴的紫砂茶具、古董煙灰缸、定制的水晶擺件，碎了一地。

王皓雙眼赤紅，像一頭被困在籠中的野獸，死死地盯著面前的電腦屏幕，屏幕上，是華藝傳媒那已經跌停，并且被巨量賣單封死的股價k線圖。

他的手機，從直播結束后就沒停過，有董事會打來質問的，有合作伙伴打來解約的，還有無數他曾經看不起的媒體，打來幸災樂禍地“采訪”的。

他輸了。

輸得一敗涂地，體無完膚。

他想不通，自己縱橫資本市場十幾年，玩弄輿論于股掌之上，怎么會敗給一個從城中村里鉆出來的泥腿子？

“叮鈴鈴——”

桌上的私人電話，響了起來。

王皓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眼神一凜，接通了電話，聲音嘶啞而陰沉：“喂。”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沙啞的、仿佛被砂紙打磨過的聲音。

“王總，火氣不小啊。”

“廢話少說！”王皓不耐煩地吼道，“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查清楚了。”那頭的聲音帶著一絲笑意，“那個江旗，身世很干凈，干凈得有點不正常。他是個孤兒，從小在城西那家快要倒閉的‘啟明星福利院’長大，十八歲就離開了，之后五年的履歷，一片空白。”

“福利院？”王皓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的光芒，“一個連父母都沒有的野種，也敢跟我斗？”

“最有意思的是，”電話那頭的聲音變得玩味起來，“我查了那家福利院的賬目，最近一年，有一筆總額超過七百萬的匿名捐款，分批打進了他們的賬戶，而那家福利院，最近正在籌備搬遷，據說，還差一大筆錢。”

王皓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