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班主任的電話，我和陳紅急忙趕到學校。還沒進辦公室，就聽到林浩的聲音：\"老師，我們真不是故意的！\"

推開門，只見龍鳳胎并排站在墻角，林浩一臉無辜，林雨低著頭摳手指。班主任王老師坐在辦公桌后面，頭發上還粘著幾片彩色紙屑，看起來有些狼狽。

\"林先生，林太太，你們來了。\"王老師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冷靜，\"你們看看，這是你們家兩個孩子干的好事！\"

她指了指辦公室角落，那里堆著一個拆開的紙箱子，里面裝滿了各種惡作劇道具——假蜘蛛、響屁墊、噴水花、還有一瓶不知名的綠色液體。

\"這...這是怎么回事？\"陳紅皺起眉頭。

王老師推了推眼鏡：\"今天上數學課，我一坐下，椅子就發出放屁的聲音，全班哄堂大笑。我站起來檢查，結果頭頂上掉下來一堆彩色紙屑，把我弄得像個小丑！\"

我瞪了一眼兩個小家伙：\"林浩！林雨！\"

\"爸爸，我們真的只是想開個玩笑...\"林浩小聲嘟囔。

\"開玩笑？\"王老師氣得臉都紅了，\"上個星期你們在黑板上畫我的漫畫，上上個星期在我茶杯里放鹽，這個月都第三次了！\"

林雨突然抬起頭：\"可是老師，您都沒有生氣啊，我們以為您覺得好玩...\"

\"我沒生氣是因為我在忍！\"王老師終于爆發了，\"你們知不知道，我每天要管理四十多個學生，已經夠累了，你們還要給我添亂！\"

看著王老師委屈的樣子，我心里很不是滋味。這兩個孩子，平時在家挺乖的，怎么在學校就變成小惡魔了？

\"王老師，真的很抱歉。\"我誠懇地道歉，\"這件事我們一定嚴肅處理。能告訴我，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做嗎？\"

王老師嘆了口氣：\"其實林浩和林雨成績都很好，尤其是林浩，數學經常考滿分。林雨的作文也寫得特別棒。但就是太調皮了，而且...\"

\"而且什么？\"陳紅問。

\"而且他們好像特別想引起大人的注意。\"王老師想了想說，\"每次家長會，都是司機或者保姆來，你們太忙了，很少來學校。孩子可能是想用這種方式讓你們關注他們。\"

這話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我心上。

我蹲下身，看著兩個孩子：\"告訴爸爸，為什么要捉弄老師？\"

林浩咬著嘴唇，眼圈有點紅：\"因為...因為上次小明的爸爸說，他爸爸被老師叫去學校了，還被罵了。但是第二天，他爸爸請假帶他去游樂園了...\"

林雨接著說：\"我們也想...想讓爸爸媽媽來學校，想讓你們陪我們...\"

我的心一下子揪緊了。原來如此，孩子們用錯誤的方式，只是想要我們的陪伴。

陳紅的眼睛濕潤了，她抱住兩個孩子：\"對不起，寶貝們，是爸爸媽媽不好，太忙了，忽略了你們。\"

\"林先生，\"王老師的語氣緩和了些，\"其實林浩和林雨都是好孩子，就是缺少父母的陪伴。他們很聰明，林浩上次還幫同學修好了壞掉的電腦，林雨會照顧班里的小植物。如果能多些關心，他們一定會更優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