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子，讓他進來吧。”陳紅的聲音從里面傳來，”有些事，總要說清楚。”
陳志明走進病房，這次他看起來更憔悴了，眼睛布滿血絲。
”紅紅，爸爸知道你恨我。”他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聲音沙啞，”但請讓我解釋當年的事。”
陳紅冷冷地看著他：”說吧。”
陳志明深吸一口氣：”三十五年前，我和你媽媽相愛了。她是內地人，在香港打工。我們準備結婚，但我家里堅決反對，因為她的身份...”
”因為她窮，對嗎？”陳紅冷笑。
”是的。”陳志明痛苦地承認，”我父親威脅斷絕父子關系，甚至要把你媽媽趕出香港。那時候我懦弱，我...我選擇了家族。”
”然后呢？”
”你媽媽懷著你離開了香港，回內地后生下你。”陳志明的眼淚流下來，”我后來去找過她，但她已經因難產去世了，你被送進了孤兒院。我想認你，但我父親...”
”夠了！”陳紅打斷他，”這些都是借口！你就是個懦夫，為了錢拋棄了我們母女！”
陳志明無以對，只是不停地流淚。
”那現在呢？”我問，”為什么現在才來找？”
”我父親五年前去世了。”陳志明說，”我終于自由了，可以來找我的女兒了。我找了五年，用了各種方法，上個月終于確認了。”
”五年？”陳紅冷笑，”我都五十多歲了，你現在來認女兒，不覺得可笑嗎？”
”我知道我不配。”陳志明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這是我準備的，志明集團50%的股份，還有香港的三處房產，都轉到你名下。”
所有人都愣住了。50%的股份，那就是上百億的資產！
”我不要！”陳紅毫不猶豫地說，”你的錢，我一分都不要！”
”紅紅...”
”別叫我紅紅！”陳紅情緒激動，”你沒資格！這些年我靠自己的雙手活下來，嫁了個好男人，有了好孩子，我什么都不缺！你的錢，你的補償，都來得太晚了！”
陳志明站起來，深深鞠了一躬：”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但不管你認不認我，你都是我的女兒。這些東西，是你應得的。”
他把文件放在桌上，轉身要走。
”等等。”陳紅叫住他，”我有個問題。”
”你說。”
”我媽媽...她長什么樣？”陳紅的聲音軟了下來。
陳志明從錢包里掏出一張泛黃的照片，輕輕放在床頭：”她很美，和你長得很像。她叫蘇雅，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
陳紅接過照片，看著上面那個年輕女人的笑容，眼淚終于忍不住流下來。
那是她從未見過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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