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頭人?
吳軍跑了!
那斥候頓時一個激靈,蹭一下站起身,就朝著山下跑去。
若是吳軍真跑了,不費一兵一卒拿下昱嶺關,這可是大功一件啊,不說軍功,賞錢都不少。
身旁的袍澤先是一愣,旋即很快便反應過來。
“狗東西敢吃獨食!”
罵了一聲后,他也朝著山下跑去。
“吳軍撤了?”
主帳內,偏將徐珣披著衣裳,望著身前兩名氣喘吁吁的斥候。
他睡得迷迷糊糊被叫醒,此刻才剛剛緩過神。
最先發現異常的異常答道:“回稟將軍,驃下盯了大半晚,發現關墻之上的守軍兩三個時辰,竟一動不動,顯然是假人。”
“若是真撤了,記你一功!”
徐珣雙眼一亮,腦中殘存的睡意頓時煙消云散。
說罷,他迅速召來親衛,幫自己穿戴上甲胄,隨后快步出了軍帳。
騎上戰馬,一群人沿著官道直奔昱嶺關而去。
噠噠噠!
十余騎奔跑之聲,在寂靜的夜幕下顯得格外嘹亮。
隔著五百步左右,徐珣遠遠望向關墻,借著篝火,發現守軍果真一動不動,似乎真的是假人。
徐珣頓時大喜,正欲駕馬走近些,卻被親衛攔住:“將軍,恐防有詐,吳軍以車弩射之,還是驃下去吧。”
“嗯。”
聽到車弩二字,徐珣神色微變,點頭道:“你小心些。”
親衛點點頭,雙腿一夾馬肚,直奔關門而去。
臨近二百步之后,那親衛拿起腰間馬弩,搭上一支破甲箭,瞄準一名吳軍士兵便扣動扳機。
嗖!
箭矢激射而出,因隔著太遠,并未命中士兵,而是插在一旁城垛之上。
然而,那吳軍士兵卻依舊一動不動。
親衛見了,壯著膽子徑直來到關墻下方,側耳傾聽了片刻,發現關門后方悄無聲息。
這下子基本可以確定了,吳軍確實悄悄撤了。
親衛駕馬回到徐珣身邊,神色興奮道:“將軍,吳軍果然撤了!”
徐珣也很興奮,當即下令道:“傳我令,全軍集結,入昱嶺關!”
他基本已經可以確定,陶雅大軍也已經撤了。
在他看來,陶雅一撤,奪取歙縣與績溪的那伙人不值一提。
錢镠給顧全武的軍令,可不僅僅只是馳援劉靖那般簡單。
而是趁勢奪取歙州!
并且,錢镠也已做好了兩手準備,打的下來自然最好,若是打不下來,就讓王沖去談。
錢镠的安排沒有絲毫問題,只是他小看了劉靖的野心。
好不容易等到這樣的機會,他又豈會居于人下。
奪取昱嶺關,是占據歙州的第一步。
昱嶺關在手,意味著歙州被打開了一道口子,大軍、糧草、輜重便可以順著這道口子,源源不斷的運進歙州。
這是大功一件,說不得,這歙州刺史,他徐珣也能做一做。
他乃是董昌舊部,當年董昌被擊敗后,降了錢镠。
因是降將,所以一直以來得不到重用。
而眼下,機會來了!
就在徐珣整軍之時,莊三兒領著一千人從后方摸進了昱嶺關。
莊三兒先是去了庫房,看著空空蕩蕩的糧倉與武庫,他罵罵咧咧道:“他娘的,搬得真干凈,一粒米都沒給咱們留下!”
這時,一名士兵匆匆來報:“都尉,山下的越軍好似要入關。”
“監鎮說的果然不錯,還真是趕走了大蟲,引來了豺狼,這錢镠果然沒安好心。”
莊三兒冷笑一聲,下令道:“柴根兒,你帶著麾下弟兄上關墻,動作輕些,藏在城垛后方,打吳軍一個措手不及!”
“得令!”
柴根兒說罷,當即帶著麾下弟兄,沿著城洞兩側的甬道上了關墻。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