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現在不是質疑誰的時候,宮教授的安全最重要,
反正他已經知道那位女同志是附近部隊的家屬院的軍嫂,
不怕她跑了。
他轉頭跟后面的男同志交代了幾句,
隨即,他快速從報衛科帶了三位男同志跟著雪兒上山了。
蘇綰綰抱著旺崽走在回家屬院的路上,朦朧的陽光將母子倆的影子拉得老長。
忽然,一聲熟悉的呼喚從身后傳來——
“綰綰!”
那聲音里帶著一絲的親切,
卻又隱隱透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
蘇綰綰腳步一頓,轉頭望去,見一個女人站在遠處,正笑意盈盈的望著她們母子倆,
蘇綰綰霎時有些訝異,
秦素蓮?
秦素蓮穿著一件淺藍色的確良襯衫,黑色長褲,頭發整齊地挽在腦后,和從前一樣樸素。
可不知為何,蘇綰綰從上到下打量女人的精神面貌,總感覺此時的她有些不一樣了,
至于哪里不一樣了,她又說不清,她的笑容依舊溫和,可眼神卻比從前更亮,
像是壓抑許久后終于透出的一縷光。
她的站姿依舊端正,可脊背卻比從前挺得更直,仿佛卸下了某種無形的重擔。
“秦,秦嫂子?”她試探性地喚了一聲,懷里的旺崽不安的嚶嚀了一聲,蘇綰綰拍了拍他的后背,
小崽子繼續呼呼大睡。
秦素蓮快走近幾步上前,伸手輕輕摸了摸旺崽的小腦袋,
笑著道:“小家伙睡著了?”
她的語氣輕柔,可蘇綰綰卻敏銳地察覺到,她指尖的溫度比從前暖了幾分。
——是從前的秦素蓮每次見到,總是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疲憊和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