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確實是個難點,但并非無法攻克,只是需要換一個思路。
她將資料遞了回去,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歉意笑容:
“張研究員,您太看得起我了。
這個領域的知識我還很淺薄,恐怕給不出什么建設性意見。”
實際上,她就是不想多攬事,免得以后個個都舞到她面前來。
張研究員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接著,蘇綰綰話鋒一轉,繼續道:
“不過,我記得宮老早年發表過一篇關于非線性無線數據建模的論文,
或許對您有啟發?
您可以查一下《xxx的報紙》,好像是三年前七月刊登的。”
她說完,禮貌地點點頭,背上包包離開了實驗室。
留下張研究員一人站在原地,愣了片刻,才猛地一拍腦袋,
趕緊打開終端檢索起來——那篇論文里的某個模型,
經過變通,或許真能套用在他的項目上!
這蘇綰綰點撥人都點得這么不著痕跡,既全了他的面子,
又半點不沾麻煩。
她一沒借用宮老的名頭壓人,二沒輕易許諾什么,只是指了條或許能走通的路。
這份清醒和分寸感,讓那些原本帶著功利心接近她的人,
也漸漸收起了小心思,多了幾分真正的佩服。
看來,宮老的這位關門弟子,厲害的不僅僅是技術頭腦。
還有人情世故的還有人情世故的玲瓏心思。
這分寸拿捏得恰到好處,既不得罪人,也不輕易許下承諾,
更不借師傅的勢來壓人,只憑自己的本事和見識,輕巧地指了個方向。
這份早慧的通達,放在她這個年紀,著實令人驚訝。
漸漸地,研究院里的風風語又變了些味道。
原先那些嫉妒她“攀上高枝”的酸話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復雜的審視和認可。
“怪不得宮老會收她,不光是有天賦,腦子也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