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詞在她心中沉甸甸地落下。
即便她在末世見慣了生死,
每一次失去同伴的痛楚依舊清晰。
更何況還是那樣一位既年輕、又尚未成家的男同志,
還是陳長安最好的兄弟。
她想起陳長安方才黯淡的眼神和低沉的語調,
那里面不僅有哀傷,
或許還有未能護住戰友的愧疚——
這大概是許多經歷過生死戰場的人共通的心結吧。
片刻后,陳長安帶著一身清冽的水汽進來,頭發上還濕漉漉地滴著水,
但臉上的胡茬已經刮干凈了,顯得人不僅年輕了,也精神了不少,
眉宇間那縷郁色漸漸消散。
等陳長安牽著挺著孕肚的蘇綰綰下樓來時,
司懷禮和向明華連忙站起身,
齊齊喚道:
“弟妹!”
“嫂子!”
“快坐,快坐!當自己家一樣,對了,政委,葛嫂子沒過來啊?”
司懷禮溫聲笑道:
“她要過段時間才能過來,等我這邊安頓好了再說。”
“也是,我都好久沒見葛嫂子了,怪想她的。”
蘇綰綰轉過頭來,見向明華面上略顯蒼白,
但精神頭還算不錯,
想必對來京都工作,他是非常滿意的。
“小向同志比在昆市見的時候倒是白了不少,看來平時沒少下功夫。”
向明華羞澀的低下了頭,臉色微微泛紅,
“再次見到你們真好,
想當年,咱們還一起在帕凱特山脈共過患難呢。”
向明華摸摸鼻子,還有些不好意思,
在嫂子眼里,
他怎么感覺自己像小白臉似的。
“那次營救師長都是嫂子和蘇大哥的功勞,我可不敢攬功。”
幾人又閑聊了一會兒,便聽到王嬸兒喊吃早飯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