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出他眼角深刻的皺紋。
那可是京都的工作啊,
光鮮,體面,聽說廠子里食堂還有肉吃,饅頭都是雪白雪白的,管夠。
當時,這消息像是長了翅膀一樣,撲棱棱飛遍了整個窮鄉僻壤,
也像一根尖刺,
狠狠扎進陳老大和陳老二的心窩里。
這要是他們也能去京都當工人,
戶口落在京都,
以后吃商品糧,住單位房,那他們的兒女也都是京都人了。
子孫后代都生活在皇城根下,
那簡直就是鯉魚躍龍門,
再也不用種地當農民了,
一輩子擺脫泥腿子的身份。
他想起了自家娃,拖著大鼻涕,穿著帶補丁的褲子,
在泥地里追著瘦雞跑。
又想起大隊長家的兄弟,去年去縣城當了個臨時工,
回來時那一身的確良襯衫,
白的晃眼,
人更是飄得沒邊兒。
而京都,那是比縣城還要高出無數倍的天堂!
本來陳老二見大哥出去了,他本來還想再說些什么,
可見親爹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他也只能悻悻跟在陳老大屁股后面出來了。
兄弟二人誰也沒說話,但同時心里恨意翻滾,
憑什么同是兄弟,
一個爹媽生的種,
人家能在京都當官,而他們卻只能面朝黃土,背朝天在地里刨食?
賺得工分只能勉強糊口,
要是大家都一樣也就罷了,可是蘇家倆兄弟,不僅在赤南縣城安排了工作,
還是運輸隊和食品廠這樣的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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