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二更是直接軟了腿肚子,他一把抓住大隊長陳國民的胳膊,
聲音帶上了哭腔:
“國民哥!你不能讓他去啊!
這、這要是驚動了公安,
我們陳家屯人的臉面往哪兒擱啊?讓我爹入土為安吧,
我爹的英靈不能被打擾啊!
這,這讓他走得不安心啊!”
陳國民的臉色鐵青,嘴唇哆嗦著,看看面無人色的陳家兄弟倆,
又看了看神色冷峻、不容置疑的陳長安,
最后目光落在那個即將消失在村道上的挺拔背影上。
他活了這么大歲數,
“首長”這詞兒只在公社開會時,聽人提起過那些了不得的大人物。
這陳長安,離家十幾年,到底成了個什么官?
那位先前開口的陳家長輩,拄著拐杖的手抖得厲害,
試圖再做勸說:
“長,長安娃子,你、你聽六爺一句勸,都是一家人,
一筆寫不出兩個陳字,
有啥話不能關起門來說啊?
何必鬧到官面上,讓你爹死了都不得安生”
陳長安緩緩轉過頭,抬了抬手臂,目光如冰刃般掃過眾人,
最后眼神落在六爺臉上,
那眼神讓六爺后半句話硬生生噎了回去。
“六爺,”陳長安的聲音不高不低,卻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耳中,
“死的人是我親爹。”意思是,死的不是你們這群旁支族人的親人,
不要站著說話不腰疼。
“另外,作為我爹的親兒子,明知我爹死得不明不白的,
我要不去找出真相,那他才是真正的走得不安生。
今天不把這事情弄個水落石出,
我陳長安,不配為人子。”
陳家兩兄弟:“”這是擺明著說他們不配為人子,阻止查探親爹的死因。
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拉緊每個人心頭的弓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