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學文的問題,讓丁三愣了一下。“那不是趙旭派來的人嗎?”丁三奇道。陳學文:“我知道是趙旭派來的人,可問題是,這些人是哪兒來的。”丁三撓了撓頭:“不是九頭省的人?”陳學文搖頭:“肯定不是九頭省的人。”“趙旭這次害死趙勝奎,栽贓萬聰萬國濤,才算是坐上這個位置。”“他做的這些事情,除了他身邊的親信,估計都沒人知道。”“所以,就連九頭省這邊的人,也不知道這些事情是趙旭做的!”丁三點了點頭,這倒是真的。趙旭現在在外面的人設,依然是受害者的形象,九頭省趙勝奎那些舊部,壓根想不到,趙旭竟然是這樣一個人面獸心的家伙。所以,這次偷襲臨江莊園的人,應該不是九頭省趙勝奎的舊部。趙旭也不可能讓趙勝奎的舊部去做這種事!丁三:“那有沒有可能是趙旭養的私兵?”陳學文:“有這個可能,但可能性不大。”“趙旭這些年一直在國外留學,他也沒這個時間去養這些人。”“再者,你還記得趙老四弄死南湘省那個家主私生子的事情嗎?”丁三點頭:“記得啊。”陳學文:“你還記得趙老四當時怎么說的嗎?”“他說他們壓根沒下狠手,但那個人不知道怎么那么命短,直接就死了。”丁三點頭,當時趙老四嘟囔了好一會兒,覺得不是他自己的責任。“趙老四這就是推卸責任!”丁三說道。陳學文擺了擺手:“我恐怕不是推卸責任。”丁三一愣:“啊?為什么?”陳學文深吸一口氣,沉聲道:“這件事之前,我也覺得,趙老四是推卸責任。”“可現在想想,這一切,應該都是有人一步一步推進的。”“那個家主的私生子死了,上次去談這件事的時候,趙老四自己斷了一只手,但那個家主明顯是不服氣,畢竟他死了個兒子,趙老四只是斷了只手。”“這次又發生這樣的事情,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南湘省的人過來做的這件事呢?”丁三瞪大眼睛:“南湘省的人!?”“不是趙旭的人嗎?”陳學文:“趙旭沒這些人手,而且,南湘省的人,也有這個動機。”丁三撓了撓頭:“可是,南湘省的人來的也太湊巧了吧?”“這是跟趙旭商量過了嗎……”說到這里,他突然怔住了,面色變得驚駭:“文子,你……你的意思是,趙旭……趙旭跟南湘省那些人,其實是有勾結的!?”陳學文緩緩點頭:“我現在也只能想到這個可能。”“南湘省那個家主兒子的死,其實也是趙旭的人在背后暗中搞出來的,目的就是激怒那個家主。”“之后,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就可以利用南湘省那些跟他勾結的人,來做這件事。”說到這里,陳學文又苦笑一聲,無奈地道:“而所有人都知道,我之前一直維護南湘省,阻止九頭省跟南湘省開戰。”“所有人都知道,我跟南湘省宋遠山關系不錯。”“現在南湘省的人做的這件事,不就又能栽贓給我了嘛!”這番話,聽得四周幾人皆是頭皮發麻。賴猴忍不住道:“這么說來,這個趙旭,可……可真夠危險的啊。”“他才回來一年多,竟然都跟南湘省的人勾結上了?”陳學文:“未必是他跟南湘省的人勾結上的。”“這件事背后,說不定還另有他人,或者說,是一股強大的勢力!”聽到這話,旁邊幾人頓時面面相覷,表情變得更是嚴肅。能做成這么大事情的,還真不是一般勢力能做到的。而強大的勢力,也能猜測。天海,海外青幫,都有可能啊!也就是說,這一次的事情,其實從頭到尾,還是天海,或者是海外青幫的計劃啊!丁三倒吸一口涼氣,低聲道:“這么說來,咱……咱們去南湘省,也不行了?”陳學文:“不是不行,而是絕對不能去南湘省。”“咱們去南湘省,宋遠山可能會保咱們,但也更加證明,這件事就是咱們做的了。”丁三緩緩點頭,這倒是真的。南湘省的人做了這件事,估計很快就會被人給查出來。本來趙旭就栽贓陳學文,現在陳學文他們跑到南湘省,又順利逃掉了,那豈不是徹底證明了這件事。賴猴看著地圖,無奈道:“東南西北都走不了,那……那咱們到底怎么辦啊?”此時的眾人,猶如陷入絕境,真的難以逃掉啊。陳學文看著地圖,沉思許久,最后指著安皖省的方向,沉聲道:“繼續走安皖省!”賴猴急道:“方玉書這人信不過啊!”陳學文:“但黑寡婦在那里,而且,這也是唯一的選擇了。”“剛好,借這次的事情,再測一測方玉書的忠誠度。”“如果他還背刺咱們,那這個人,就不用留了!”眾人面面相覷,陳學文這樣做,有點過于冒險了。但是,現在這個情況很明顯,也只能這樣冒險一試了。決定了方向,眾人并未停留,而是在山林中穿行,沿著山路往安皖省的方向趕去。這樣走,也是實在沒有辦法。陳學文很清楚,趙旭現在肯定已經開始封鎖漢江市的道路了。他們想找幾輛車并不難,但開車必然要走大路,而大路肯定都被封鎖了。這樣開車逃跑,那就等于是自尋死路。一旦暴露,被人盯上,那陳學文他們可就別想活著離開了!所以,陳學文他們只能趁著黑暗,翻山越嶺離開漢江市。等走出趙旭掌控力最強的區域之后,再改換交通工具,才能更適合一些。當然,在出發之前,陳學文先給梁啟明發了一條信息,讓他在后面跟上。然后,他又給黃超飛發了一條信息。現在這個時候,黃超飛應該已經接到消息了。陳學文不知道黃超飛是否還會繼續信任自己,但他是黃天傅的兒子,陳學文無論如何都要給他留一條生路!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