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曹雙平召開了董事會。在會議上,他簡單地說了一些其他的事情。然后,他便轉入正題,說起胡長生給王建成打電話,約見王建成的事情。當然,他并未直接說自己信任王建成的事情,而是以調侃的方式說起這件事,而后又詢問董事會成員對這件事的看法。他這邊剛剛說完,那幾個對王建成懷恨在心的高層,便立馬紛紛起身,指責王建成跟平南省勾結,擺明就是要出賣洪章省,要求曹雙平嚴懲王建成。而隨著這幾個高層開口,董事會內立馬也有其他人跟著開口。這些人,當然是力挺王建成了。畢竟,王建成在洪章省的威望,僅次于曹雙平。董事會內這些人,有一大半,都是跟王建成一起混出來的,大家關系還是相當不錯的。現在有人這樣斥責王建成,自然就引起很多人的不滿,這些人紛紛站起身,表示信任王建成,覺得王建成根本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整個過程,曹雙平并未說話,只是平靜地看著眾人的反應。昨晚宴席的時候,他試探了幾個最重要的高層,那幾個高層當時就表示信任王建成。而今天,董事會的反應也證明,現在信任王建成的,始終還是多數。也就是說,現在還不是對王建成出手的時候。搞明白眾人的心思,曹雙平便做了決定。在眾人爭吵一番之后,他直接朗聲道:“諸位兄弟,我跟你們說起這件事,并不是要我們兄弟自己吵架內訌的。”“我是要告訴各位,并沒有什么王建成跟平南省勾結的事情。”“這一切,全都是陳學文一手策劃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引得咱們自己人內訌,想讓咱們懷疑自家兄弟。”說著,他又看向王建成,朗聲道:“建成跟了我幾十年的時間,我對建成絕對了解,我也絕對相信,建成不是這種吃里扒外的人。”“所以,我要在這里表明我的態度。”曹雙平猛地一拍桌子,大聲道:“建成,是我曹雙平的兄弟,也是我們在座各位的兄弟。”“我希望我們的兄弟,能夠互相信任,而不是中了別人的詭計,互相猜忌。”“大家明白嗎?”現場不少人立馬轟然叫好,而那些對王建成極其敵視的人,此刻卻是面色陰沉,臉上盡是陰冷和不服氣的表情。不過,曹雙平卻壓根沒有理會這些人的表情,只是又說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話之后,便讓眾人散去了。……幾個與王建成有仇的高層,在走出會議室之后,便再次聚到了一起。關上門,其中一個長相丑陋的男子便當先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罵道:“操他媽的,這什么狗屁老大?”“壓根就是一個混賬玩意兒嘛!”這丑陋男子正是之前睡了王建成手下媳婦,事情敗露,被曹雙平嚴懲的那個高層。他辛辛苦苦,耗時一年半,好不容易弄好的項目,也因此被曹雙平賠償給了王建成的手下。所以,他心里對王建成,對曹雙平,都是懷著憤恨的,說話自然也就不客氣。其他幾人自然知道這丑陋男子說的便是曹雙平,不過,眾人也都沒有搭話。他們心里雖然對曹雙平也是極其不滿,可是,眾人也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而這丑陋男子是出了名的大嘴巴,且脾氣火爆,為人極其偏激,可管不了這些,那是想到什么就說什么。一個男子拍了拍丑陋男子的肩膀,道:“黑狼,你還是別發牢騷了。”“老大跟王建成什么關系,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從小在一個村里長大的,穿開襠褲的時候就在一起玩,又是一起混出來的。”“跟他們比起來,咱們這些人,都只能算是半路跟著老大一起混的。”“不管是感情還是功勞,咱們都比不過王建成啊!”旁邊另一個男子也是悵然嘆息:“是啊。”“人家那才是兄弟,咱們呢?呵,咱們只能算是人家的手下罷了!”“關系不同,待遇當然不同了!”其他人也紛紛感嘆,眼中明顯充滿不服氣,卻又無可奈何。而那個叫黑狼的丑陋男子,卻是再次怒了,憤然道:“媽的,關系好又怎么樣?”“當老大的,如果不能秉公做事,那他媽怎么服眾?”“操!”“還他媽提功勞?”“要說功勞,我黑狼的功勞,不比他王建成差。”“別忘了,我跟曹雙平的時候,實力不比曹雙平差多少,那時候王建成算個什么玩意兒。”“曹雙平能走到今時今日的地位,老子也沒少幫他。”“操,現在這什么王建成都騎到老子頭上拉屎撒尿了?”“媽的,真當我黑狼好欺負啊!”這番話,頓時引起旁邊其他人的共鳴。這些人,都不是最早跟隨曹雙平的人,而是半路被曹雙平收服,或者投靠曹雙平的人。在跟隨曹雙平之前,他們其實也都是洪章省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是盤踞一方的地頭蛇。而曹雙平呢,本身其實也是個小混混出身,一點一點混起來的。這些人跟隨曹雙平的時候,其中有一些人,實力甚至還不亞于曹雙平。只不過,當時的曹雙平風頭很盛,又有老大風范,他們就選擇跟隨曹雙平。也正是很多人跟隨和支持,后來才有了曹雙平這位洪章省老大。算起來,曾經的他們,地位的確都與曹雙平不差什么。而現在,曹雙平成為洪章省老大,他們也的確是得到了不少好處,可事實上,地位卻比起曾經差太遠了。之前還不覺得有什么,而這次被王建成壓制,且搶走他們很大利益的時候,眾人心里就難免不服氣了。他們曾經可是跟曹雙平地位相當,現在卻被曹雙平的手下踩在腳下,眾人如何能服氣?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