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陽小嘴動了動，沒再拒絕。

腦袋擱在謝廷川厚實有力的肩膀上，他看到醫院來往的行人中，有很多和他一樣的小孩，有一些是他們的爸爸帶著來的，他們或被牽著，或被抱著、背著。

——這就是有爸爸的感覺嗎？

謝廷川給小陽掛了門診，去拍了片子，下午才能拿到化驗結果。

謝廷川就帶著小陽回了部隊。

回到部隊正好是中午十二點，謝廷川和小陽去食堂吃飯。

士兵們剛訓練結束，正在排隊打飯。

不銹鋼餐盤碰撞的叮當聲、炊事員扯著嗓子的吆喝聲、士兵們此起彼伏的笑罵聲攪成一團，連天花板上的風扇都跟著嗡嗡作響，這些聲音攪和在一起仿佛能掀翻屋頂。

謝廷川抱著小陽進去時，所到之處嘈雜聲都低了幾度，眾人目光齊刷刷地盯著謝廷川和他臂彎下的小家伙。

畢竟誰也沒想到，謝廷川會抱著個孩子出現在他們面前？進門時有人差點撞到他們，他還貼心地用掌心虛護著孩子的后腦勺，怕他往后倒——

他們還以為謝團長在訓練場上的樣子，是要注孤生呢。

謝廷川沒理會他們的眼神，領導班子是有專門的窗口的，不需要排隊。

謝廷川帶著小陽來到窗口，給他們打飯的是炊事班班長。看到他抱著小陽過來，班長手里半勺蛋花湯晃在半空，稀奇地問：“這是”

“我兒子，小陽，”謝廷川的語氣比平時少了三分冷硬。

“哈哈哈哈哈！”班長笑了起來，“早就聽說你有兒子了，今天一看，果然跟你長得很像，就是不知道臉上這傷”

“跟人打架傷的，”謝廷川淡淡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