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很敬佩從底層爬起來的人,但再次跌回地獄,那是令人絕望的感受。”
他說。
紀鶴雪沒有回答。
他甚至都沒什么反應,像是沒聽到威脅的話,平靜地眨了眨眼。
原妄:“......”
就很氣。
對方的平靜也是一種底氣。
憑什么?為什么路玥對他特殊?
他不想讓路玥等太久,不能再和封鶴雪耗下去。
只能微微瞇起眼,又警告似地看了看對方,才快步離開。
直到腳步聲消失,整個衛生間重歸寂靜,紀鶴雪才再次將水龍頭打開。
冰冷的水流是最好的鎮定劑。
他在忍著不說出更尖銳的字句,忍著不告訴對方他和路玥的聯系。
路玥告訴過他的,他會聽話。
紀鶴雪抬頭,和鏡子中的自己對視,黑白的眸,素凈的臉,沒有任何表情。
和原妄截然不同。
無論是表情,辭,動作亦或是那從出生就處于高位的傲慢,對方都不是他可以模仿的對象。
他的手神經質地顫動起來。
......如果路玥喜歡的模樣,不是他,那他該怎么辦呢?
鏡面邊框折射出銀白的光。
那銀白的光落在鏈條上,如同流動的痕跡,讓冰冷的銀鏈像是蟄伏的蛇。
紀鶴雪站在房間里,銀鏈隨著呼吸,在他手腕蒼白的皮膚上勒出壓痕,他卻將手指穿入鏈環間緩緩收緊。
手腕。
腳腕
脖頸。
像是恨不得掐進血肉。
他學不會一些東西,也學會了一些,可以留下路玥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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