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風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安撫似的拍了怕她的肩,眼神卻充滿了不容置喙的壓迫感。
“曦曦,我們是在做一場交易,一場為了拯救萊恩的交易。”
他刻意加重了“萊恩”的名字,精準地刺在她最脆弱的地方。
“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這是世間最公平的法則。”
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像惡魔的低語,一點點瓦解著她最后的防線。
“一個吻的效果太低,那么,我們就需要嘗試更深度的、能產生更強烈情感能量和更多體液交融的……實驗。”
明曦委屈地坐在對方懷里,起初只是小幅度的掙扎,但越想越委屈,胸口堵著一團棉花,又酸又脹。
無論是沒穿越的時候,還是穿越到這個陌生的獸世,她何曾受過這樣的氣。
在家里,她是哥哥們捧在手心的小公主;到了這里,萊恩更是將她視若珍寶,連一句重話都舍不得說。
可眼前這個獸人,用最冷靜的語調說著最混賬的話,用最溫柔的動作行著最強硬的逼迫。
被當成一件物品一樣交易,被當成一個實驗品一樣研究。
羞辱、恐懼、背叛感……還有對自己無能為力的憎恨,像滾油一般在她心口翻騰。
所有情緒在此刻決堤,她再也忍不住,徹底發了脾氣。
“嗚嗚嗚……你個變態!就知道欺負我!我討厭你!”
最后一句話,她幾乎是吼出來的,像一只被逼到墻角的小獸,發出了帶著哭腔的尖叫。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一邊哭喊,一邊胡亂地去掰扶風的手,想將那枚被她體溫捂熱的伴生石摳出來還給他。
明曦哭得眼前一片模糊,淚水混著屈辱,讓她口不擇地喊出了那句最致命的話。
“我不要你的伴生石了!還給你!我什么都不要了!”
在這個性事開放的獸人世界里,只要沒有舉行“穿石儀式”結為永生伴侶,雌性接受或退還伴生石,都只是代表一段關系的開始或結束,算不上什么新鮮事。
但“退還”這個詞,卻像一根冰冷的針,精準地刺入了扶風的逆鱗。
他周身的氣息瞬間就變了。
那雙狹長的眼眸本就深邃,笑起來時顯得風流多情,一旦斂去笑意,便只剩下冰冷的、不帶任何情緒的審視。
此刻,那份冰冷更是化為了實質的寒意,連帶著他那張俊美無儔的臉龐,也像是覆上了一層寒霜,每一個線條都透著令人膽寒的戾氣。
“……”
沒有聽到扶風的回應,明曦的哭聲漸漸小了下去,她胡亂地抹著眼淚抬起頭,正對上獸人那雙冰冷到極點的眼睛。
那里面沒有怒火,只有一片死寂的、瘋狂的冰冷。
明曦的哭聲和動作瞬間卡住,連呼吸都停了一瞬。
太可怕了。
這個獸人太高了,太大了。
他們之間懸殊的體型差距,在此刻化作了最原始的、無法抗拒的恐懼。
此刻被他這樣注視,她覺得自己就像一只被巨蟒盯上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兔子,對方甚至不需要做什么,單是那股氣勢就足以讓她動彈不得。
“砰、砰、砰……”
心臟失序狂跳,她開始后悔自己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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