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風解釋道,“如果不進行凈化,他可能會變成萊恩那樣。”
“而且,作為部落長,下一個月圓之夜就要到來,如果雷出了問題,整個部落都會受到影響。”
明曦明白了扶風的意思。
雖然她不喜歡雷,但確實不希望看到任何人受到黑暗詛咒的折磨。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欞灑在石屋里,明曦坐在床邊,雙手緊握著扶風剛剛遞給她的清水。
她的手在微微顫抖,水面蕩起一圈圈細密的波紋。
石屋內的空氣像是凝固的鉛塊,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的心頭。
雷沒有說話,只是走到屋子中央,在明曦面前緩緩趴下,巨大的身體像一座黑色與金色交織的小山。
雷緩緩的、小心翼翼地邁開步子,沉重的肉墊落在地上,卻幾乎沒有發出聲音。
他走到屋子中央的獸皮地毯上,然后順從地趴了下來。
巨大的頭顱枕在前爪上,他將自己最脆弱的脖頸和頭頂,完全暴露在了明曦的面前。
這是一個臣服的姿態。
但在明曦看來,這更像是一頭猛獸在引誘獵物進入陷阱。
他在用眼神示意她,履行那個他用妥協換來的承諾。
這無聲的催促,比任何語都更讓明曦感到窒息。
“曦曦,可以開始了。”
站在一個恰到好處的位置,既能清晰地看到明曦和雷,又不會過分介入。
他那身干凈的亞麻長袍與屋內的原始氣息格格不入,整個人像一柄立在角落的、冰冷的手術刀,冷靜地剖析著即將發生的一切。
扶風的聲音冷靜得像是在陳述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實,“我會在這里,記錄雷身體各項機能的變化。這對我的研究很重要。”
研究。
又是研究。
明曦在心里冷笑,她覺得自己就像他實驗室里的一只漂亮蝴蝶,正在被他引導著,去安撫另一只更兇猛的野獸,而他則在一旁冷靜地記錄著一切。
明曦的心在胸腔里狂跳,每一次跳動都撞得她肋骨生疼。
恐懼和惡心像是藤蔓,從她的胃里一路向上攀爬,纏緊了她的喉嚨。
她能感覺到扶風那道極具侵略性的視線,像針一樣扎在她的背上。
她不能退縮。
為了里屋那個生死不知的萊恩,為了還需要她保護的明施。
明曦的眼圈毫無預兆地紅了。
這不是純粹的表演,那份驚懼和委屈是真切的,但她骨子里的清醒卻在告訴她,這份脆弱,此刻是她唯一的盾牌。
明曦的眼眶開始泛紅,長而卷的睫毛上迅速凝結起一層水汽,那雙漂亮的桃花眼,瞬間變得水光瀲滟,泫然欲泣。
她咬住自己的下唇,貝齒留下淺淺的印痕,仿佛在承受著天大的委屈。
她扶著桌子,慢慢站起身,腳步虛浮,像是隨時都會倒下。
一步,兩步……
她終于走到了那頭巨大的猛虎面前。
屬于雷的,那種充滿了侵略性的雄性氣息混合著一絲淡淡的血腥味,蠻橫地鉆入她的鼻腔。
她能清晰地看到他身上流暢而充滿爆發力的肌肉線條,黑色的虎紋在古銅色的皮毛下扭動,充滿了野性的美感和致命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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