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穿筆挺軍裝,肩上扛著兩杠一星的女人,正風風火火地從訓練場走下來。
她英姿颯爽,眉眼間與顧承夷有三分相似,只是氣質更為凌厲果決。
剛走進辦公室,桌上的紅色電話就急促地響了起來。
她擰著眉接起,是京城一個相熟的世交打來的。
電話那頭的人語氣激動又神秘。
“巾幗姐!你聽說了嗎?你家承頤……”
“承頤怎么了?他又病了?”
顧巾幗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不是不是!”
對方連忙否認,聲音里壓抑不住的興奮。
“他、他帶了個女人和一個孩子回大院了!聽說那孩子,跟他長得一模一樣!”
顧巾幗握著話筒的手,僵住了。
她足足愣了十幾秒,才反應過來對方說了什么。
“胡說八道!”
她的第一反應就是不信。
可電話那頭的人信誓旦旦,把聽來的細節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
顧巾幗的呼吸,漸漸變得急促起來。
她的腦子里,瞬間閃過這些年外界那些惡毒的揣測。
“顧家的天才可惜了,是個絕戶。”
“偌大的家業,后繼無人,氣數盡了。”
她又想起自己的嫂子,承頤的母親,為了兒子的身體和子嗣問題,愁得頭發都白了,夜里不知偷偷哭了多少次。
一股巨大的狂喜夾雜著憋屈多年的揚眉吐氣,瞬間沖上了她的頭頂。
“好小子!”
顧巾幗一拳砸在桌上,震得茶杯都跳了起來。
她掛斷電話,在辦公室里來回踱步,激動的情緒讓她根本無法冷靜。
不行,她必須立刻確認這個消息!
她大步走到另一臺加密電話前,抓起話筒,讓通訊員以最快的速度,接通了京城顧家老宅的線路。
與此同時。
京城,顧家老宅。
古色古香的正廳里,氣氛一片凝重。
顧家的老太太,拄著一根沉香木拐杖,正唉聲嘆氣。
坐在她身邊的,是顧承頤的母親魏淑云,一個保養得宜,氣質溫婉的婦人。
此刻,她眼圈泛紅,手里捏著一張帕子,顯然是剛剛哭過。
“媽,承頤這孩子,就是太倔了。”
魏淑云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
“我昨天又跟他提了,想請張天師來給他看看,哪怕是調養調養也好。”
“可他根本不聽,還說那些都是封建迷信。”
老太太嘆了口氣,拍了拍兒媳的手背。
“他的性子你還不知道嗎?從小就只信他的那些實驗數據和科學。”
“可科學已經判了他死刑了啊!”
魏淑云的情緒有些激動,“醫生都說了,他這身體,能撐到三十歲都是奇跡。”
“我不過是想讓他多活幾年,我有什么錯?”
婆媳倆相對無,整個正廳都被一種濃得化不開的悲傷籠罩著。
就在這時,角落里那臺老式電話機,突然響起了急促的鈴聲,在寂靜的空氣里顯得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