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噎得旁安不輕快,支支吾吾半天,腦子都快轉成螺旋槳了,也沒想好怎么接話。
傅硯璟不需要逢迎任何人。
他不想聊,有得是一句話把天聊死的本事。
旁安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傅先生說笑了。”
“我沒講笑話。”
這次旁安不敢僥幸了,他是真能聽出傅硯璟疏離之外的輕蔑。
可自己哪里招惹他了?
他那點產業,在傅硯璟眼里不過是破買賣,擺擺手就能把人逼到窮途末路。
旁安惴惴不安,再也顧不得溫今也,“傅總,我帶您出去。”
“球場里剛上的黃山毛峰,您嘗嘗。”
談話聲和腳步聲都漸漸消弭了。
半晌,溫今也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平靜地走了出去。
……
天藍得澄明,日懸于高空,灼灼照人。
溫今也出去時,旁安已經回到自己打球的那片區域,休閑區坐著的,是他那幾個混不吝又特別愛裝腔作勢的朋友。
一見溫今也走出來,眼神瞬間變得灼熱。
話也流里流氣的,“旁總果然魅力了得,再清高的花也被你折下了。”
“這次可不能讓嫂子知道了,這么漂亮的臉要是被抓花,我都得心疼死。”
這些人的話落在溫今也耳朵里本無關痛癢。
只是一想到傅硯璟在更衣間里的譏誚,便有些局促。
有人問,“溫記者會打球嗎?”
旁安便迫不及待地接話,“她哪能接觸到這東西?我來教她。”
其實溫今也會。
她的高爾夫球技,甚至不比在場的幾位差。
是傅硯璟手把手教的。
那時她整個人被圈在傅硯璟溫熱胸膛下,感受著他沉有力的心跳聲,自己的呼吸反而率先變得紊亂。
傅硯璟便咬住她的耳朵,粵語纏綿曖昧地提醒她:
“專心點兒,寶貝兒。”
她自不量力的高攀一場,身上有太多傅硯璟的影子。
旁安靠近了溫今也。
幾乎在那道陌生溫度與氣息貼過來的一瞬間,溫今也身子就僵硬了。
但下一期的明經訪談,最重要的一個板塊到現在還是空白。
旁安的采訪,她必須拿下。
只是揮幾桿球而已。
溫今也緊握著金屬球桿,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
可內心的抗拒依舊克服不了。
旁安一只手已經落在溫今也手邊。
跟她的手背緊挨著。
正當溫今也準備自己揮出這一桿時,伴隨著一道疾勁的風,一顆白色的高爾夫球不偏不倚地朝這邊飛了過來。
“嘭!”
正好打在了旁安的臉上。
旁安怒目圓睜地回頭,“誰他媽不長——”
卻看到傅硯璟站在斜方不遠處,慢條斯理地晃動了幾下球桿。
謾罵的話硬生生咽了下去,一秒生硬奉承改口,“傅先生,好球技。”
他散漫的表情看起來絕不像故意。
就連身旁的徐向白也沒反應過來,爆發出如雷貫耳的笑,“傅硯璟,你也有今天啊哈哈哈球都偏到我舅婆家墳頭了。”
傅硯璟:“我沒有跟你舅婆互動的打算。”
旁安被這陰間笑話駭得不輕。
也后知后覺頓悟出來,“傅先生,我今日是做什么惹您不快了嗎?”
“我給您賠不是。”
他輕描淡寫,“留記者在這里,這就是你們攬翠保護客人隱私的方式?”
男人眼里一點笑意都沒有,像是真的對溫今也厭惡至極。
“采訪完,趕緊讓她走。”
“看見記者就煩。”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