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瞇了瞇眼,“你找溫今也做什么?”
男人眼底乍現狠厲,出口成臟,“我是他表哥,媽的臭娘們拉黑老子換了新號碼,小時候吃老子家住老子家,現在翅膀硬了,把我們全家都拉黑了。”
譚冬林攥緊了拳頭,“甚至還敢悄悄搬家,我看她這次往哪跑。”
林知瑩內心一喜,壞主意像藤蔓一樣滋生蔓延。
真是老天爺助她。
她面上卻不動聲色,假裝看不懂男人的來意,捂著嘴笑,“原來是今也的表哥啊,那你放心好了,今也現在過得可好了,剛拿下王牌訪談,估計得賺得盆滿缽滿了。”
果然,男人臉上瞬間露出貪婪,“你能帶我上去找她嗎?”
“不止呢,我還能把她的所有聯系方式都給你。”林知瑩慢悠悠伸出食指晃了晃,“不過你可別上去鬧事啊,電視臺的安保可都不是吃素的,而且這一地帶都容不得你鬧事。”
“那我怎么辦?”譚冬林耐心告罄,“臭娘們躲著老子。”
“你直接上去對她沒有任何威脅的,要想溫今也好好聽話,你得拿捏她的命脈啊。”
林知瑩眼睛轉動,低聲說,“我教你一招,你聽我的安排,我保證溫今也有多少給你多少。”
“前提是……你得按計劃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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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今也今天沒加班,她要去醫院看唐曼。
然而世事無常。
半下午還在微信里雄赳赳氣昂昂說要給溫今也傳授邪修辦法的人,晚上就進了搶救室。
溫今也匆匆趕到醫院時,唐曼剛轉入icu,人還未完全清醒。
唐曼的先生失魂落魄地坐在醫院長椅上,眼神是過度緊張的空洞。
“你來了。”他聲音沙啞的不成樣子,指了指椅子旁邊的保溫桶,“唐曼猜到你肯定來不及吃晚飯過來,中午隔壁阿姨煲得玉米排骨湯,她留給了你,現在這會兒還沒涼。”
溫今也鼻尖一酸,“醫生怎么說?”
“保守治療的話,最多仨月。”
溫今也心存希望,“那就是還有不保守的方式?”
“有。”男人喉結滾動,表情更頹喪了,“可這不是我們普通人治得起的辦法,這種療法僅在y國,國內懂得的專家微乎其微,硬算的話也只有一個y國海歸的醫生,在國外專攻這領域,可我們根本聯系不上。”
他頓了頓,心沉入谷底,“人家未必也會為自己招惹麻煩,畢竟手術風險極大。”
可唐曼是一條鮮活的人命,是她生命中為數不多給過自己溫暖的人,溫今也做不到順其自然。
“你知道那位專家叫什么嗎?”
唐曼老公點了點頭,“主治醫生跟我說,好像叫周集琛。”
周、集、琛。
溫今也在心底默念這三個字,思緒被牽引著,回到了很遙遠的17歲。
江北一中19屆,出過很多響當當的人物。
一個是傅硯璟,當年寄住在徐家,一個身世成謎,卻持帥行兇的散漫少年,他轉入學校的第一天便吸引了全校人的關注。
另一個就是徐向白,徐氏集團的大少爺,無法無天,放蕩不羈,卻甘心做傅硯璟的小尾巴。
還有一個,就是周集琛。
跟另外兩個人不同,他出身書香門第,溫潤,謙遜,克己復禮,是所有老師眼中的好學生。
很難想象,他們三個會是感情穩固的鐵三角。
更難想象,性格歡愉跳脫的安瑜會在青澀的年少,轟轟烈烈喜歡過他一場。
周集琛畢業那天,安瑜將手寫信親自遞交到他面前,喜歡是真,但信里全是對他擁有美好未來的祝愿。
可他連看都沒看,“安同學,好好學習,我對空有美貌的花瓶,并不感興趣。”
一瞬間,他的濾鏡在安瑜眼里碎了一地。
那晚,安瑜哭得驚天動地。
“我空有美貌嗎?老娘善良大方熱情又勇敢,他竟然只看到了我的美貌,他可真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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