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錚掙扎不出來,五官扭曲對著身后喊,“誰他媽在多管閑事?”
傅硯璟一聽,果然松開了手。
但太突然了。
秦錚渾身緊繃的力氣一下子沒了支撐點,踉蹌著差點栽到了地上。
溫今也抬眼,跟傅硯璟四目相對。
查房護士發現了這邊動靜,嚴肅地走了過來,“醫院里禁止喧嘩,大家都聚在這里干什么呢?”
秦錚的臉就像吃了屎一樣難堪。
在小三面前丟了男人氣概,這能忍?
反應過來后,他沒理會護士的勸阻,反而回過身,拳頭緊握。
目光死死盯著傅硯璟。
然后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秦錚不算矮,但身形清瘦,跟傅硯璟一比,身材顯然不夠看。
他只能面色難看的嘟噥了一句,“野蠻。”
仿佛細狗給他當出了優越感。
說完之后才發現身旁的女人正失神甚至是癡迷地望著傅硯璟。
再加上周遭的指指點點,秦錚徹底在這里呆不下去了,一把拽過麗麗的手。
“走啊,愣在這做什么?”
護士也開始疏散吃瓜群眾。
“大家該做什么做什么去吧,別都圍在這里,給病人一點個人空間。”
熱鬧沒了,人作鳥獸散。
傅硯璟修長的身影站在逆向的人影中,臉色實在算不上好看。
溫今也猶豫著要不要說謝謝。
微垂著眼眸顫了顫動,再抬眼時,卻只看見傅硯璟的背影。
仿佛剛才的拔刀的人不是他。
*
一場鬧劇落下帷幕后,唐曼也沒有了曬太陽的興致。
整個人虛弱地縮在輪椅上,那么瘦那么小一個。
她神態懨懨,忍住哽咽,“今也,我想靜靜。”
“等下次你來看我,我會調整好的。”
唐曼身體沒出問題的時候,給人的感覺雷厲風行,是標準的女強人。
但溫今也知道,她不外露下的心思有多么細膩柔軟。
這也是溫今也第一次看到她真正情緒脆弱的模樣。
溫今也輕聲,“好。”
她將輪椅轉了過去,把唐曼送回了病房。
唐曼沒有回到病床上,只是面朝著那一小節窗戶,留給溫今也的背影——
病骨嶙峋。
明明從確診到現在,也才過了兩個多月。
溫今也滿腔心酸,默默走出去。
她今天開得安瑜的車。
這車是前兩天安瑜開到她樓下的。
揚如果徐向白打壓她,她就反擊回去。
大不了被公司解約,溫今也還能開車去接她。
不至于她被掃地出門,看起來那么慘。
溫今也被她豐富的想象力笑到。
但也明白。
安瑜是心疼她一個人奔波,沒有車不方便。
天又陰了下去,空中烏云滾動,一場大雨將至。
溫今也走到安瑜高調的粉皮車旁,才發現停在它旁邊的那輛車,過分眼熟。
而傅硯璟正坐在車里。
墨鏡被他隨意地推在發頂,額前不留一絲碎發,少了平時那份不茍笑的端正,反而多了一絲慵懶雅痞。
他指尖無意識地輕敲著方向盤,不知在想什么。
溫今也按動車鑰匙,汽車短暫鳴笛聲打破了男人的思緒。
他清冷如松的目光掃了過來。
看清溫今也的臉后,有過那么一瞬間的松怔。
但很快就沉冷了下去。
溫今也攥緊了車鑰匙,“今天謝——”
但這話沒說完。
傅硯璟深雋的側臉便消失在升起的車窗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