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今也這一覺沒睡實。
夢境里很多紛雜的畫面閃過,最后停留在了她上了不良出租車上。
“救命——”
溫今也猛然驚醒,冷汗涔涔。
周圍的環境很陌生。
但味道卻很熟悉。
她掙扎著想坐起身子來,手腕處卻被一股溫熱的力道扣住。
男人躺在她枕邊,大抵是被她吵醒的緣故,臉上透著一股困意未絕的倦怠感,“這么快就醒了?”
目光繾綣晦暗,傅硯璟人未完全清醒。
眼皮輕闔,他長臂一伸圈住了溫今也,輕輕拍打。
“安全了,再睡會兒,這會兒還沒過午夜。”
他稀松平常的語氣,好像他們睡在同一張床上再正常不過。
溫今也之前很怕下雨天。
港城的夏天暴雨不斷。
在每個雷聲大作的夜晚,溫今也被驚醒。
窗外是噼里啪啦的雨聲喧嘩,電閃雷鳴。
傅硯璟半夢半醒,長長的手臂將溫今也顫抖的雙肩圈在懷里。
粵語繾綣,“我係呢度。”
告訴溫今也,他在身邊,她可以睡個好覺。
如今的場景與記憶中重疊。
心底被什么東西輕捻慢揉過,留下淺淺的褶皺。
可溫今也卻睡不下了。
因為他們早就不是可以同床共枕的關系。
溫今也窸窸窣窣起床。
她身上的衣服被換過,傅硯璟寬大的襯衫,恰好好處地遮住臀。她曼妙的身材在在白色襯衫下若隱若下的搖晃。
之前的那身衣服被疊放在沙發上。
溫今也坐在床邊。
秋水灣沒有傭人,能給她換衣服的人只有傅硯璟。
她淡粉色的內衣被放在衣服的最上端。
傅硯璟看著她若有所思的背影,單撐著手臂,“又不是沒看過。”
他懶洋洋地解釋道:“你外面的衣服臟了。”
外面的衣服臟了,里面的也臟了嗎?
明明他們親密的事早就做盡了,溫今也仍不可控地有些臉紅。
“我的內衣……”
“哦,順手的事。”
溫今也坐在床上,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這襯衫的長度不足以給溫今也安全感,她怕一起身,雙腿稍一晃動便會走光。
她可不想再被扣上勾引的罪名。
傅硯璟那點倦怠的困意也已煙消云散了。
知道溫今也在顧慮什么,傅硯璟起床走過去,他淡粉色的內衣勾掛在傅硯璟指尖。
男人就這么坦然地遞給她,“給你換衣服的時候,你內衣已經開了。”
溫今也火速接過。
仿佛傅硯璟手中的東西不是貼身衣物,而是炸彈。
還沒等開炸,她就已經熟透了。
傅硯璟喉結滾了滾。
目光掃過溫今也燒起紅霞的臉,她雙手藏在身后,緊緊攥著內衣。
局促不安的樣子,反而更想惹人欺負。
傅硯璟承認自己心底燃起那么一瞬間的惡癖好。
但他臉上不顯山露水,只是淡淡轉過身去,晦暗的目光下底色灼熱。
耳朵靈敏捕捉著身后衣衫簌簌的聲音。
溫今也慌張扣著扣子。
“不管怎么樣,還是謝謝你救了我。”
他總是出現在自己的水火時刻。
昏昏沉沉的那個瞬間,她的心在絕望的海里浸泡著。
傅硯璟從黑車里撈起她的那一刻,溫今也明明什么都看不見,卻覺得。
他如天神降臨。
但她注定得不到神的偏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