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今也是真累了。
在傅硯璟沒醒來之前,她神經一直是緊繃著的,生怕傅硯璟出什么問題。
他醒來后,溫今也又是照顧他,又是去看唐曼,沒有一刻停歇。
方才吃了點東西,借著暈碳那股迷瞪勁,竟然刷著手機就睡了過去。
就連周集琛走的時候,都沒聽到一絲動靜。
她自然,也察覺不到蓋在她身上的毯子,和男人幽深的注視。
手機里,那條視頻還在循環播放,因為音量調到最小,所以發出的聲音很微弱。
但仔細聽,傅硯璟還是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他彎腰,看清了上面的標題。
看完了視頻內容。
更看到了溫今也點贊過的那條熱評。
他骨節分明的手懸在溫今也臉頰上方,想懲戒一般地捏捏她的臉。
又不忍心弄醒她似的,手又收了回去。
那緩而輕的嘆息幾不可聞,是他的自自語。
“溫今也,什么臟水往我身上潑,你都信。”
*
第二天,溫今也是在病房里比病床還寬的沙發上醒來的,可是太軟了,這一覺睡醒她依舊覺得哪哪都不舒服。
叫醒她的是電視臺打來的電話,聽到電話內容后,溫今也更不舒服了。
電視臺臨時有采訪,她不得不回去上班。
溫今也看了一下時間,既要回去洗漱,又要火速整理采訪提綱,時間緊迫,那點瞌睡瞬間蕩然無存。
傅硯璟高抬貴手的放了人。
她剛走沒一會兒,病房門又被推開。
傅硯璟正低頭看著助理發來的消息,頭也沒抬,以為是溫今也去而復返。
自然而熟捻的問道:“又落下什么東西了?”
語氣里帶著不自覺的親昵。
“阿璟,是我。”
何佳予攥著手提包站在門外,“我剛剛看到溫記者了,她好像從你病房里走出去的,你剛剛是在跟她說話嗎?”
她都已經推斷出來了,這句話很顯然的明知故問,帶著某種試探傅硯璟態度的意味。
傅硯璟抻了抻眼皮,“嗯。”
何佳予走進來,卸下了口罩墨鏡重重武裝,神情有些僵硬,“她怎么會在你病房里出來?”
“你來審我呢。”傅硯璟聲音沒什么溫度,但了解他的人都能從他冷淡的眉宇間察覺到一絲不耐煩。
他領地意識極強,一貫討厭任何人干涉窺探他的生活。
何佳予意識到這點,立馬掛起一抹笑,表現的云淡風輕,“我就是好奇了一下,畢竟你們都分手那么久了,沒想到還一直有聯系。”
她語氣平常到就像朋友間的打趣,“我以為,你不會吃回頭草的。”
但攥著手提包帶的手卻寸寸收緊。
真皮包帶在擠壓力的作用下泛起一層層小褶皺。
傅硯璟沒正面回答這個問題,神色寡淡,“你特地過來就是為了問我吃什么的?”
“我是擔心你的身體。”何佳予咬了咬唇,察覺到傅硯璟對自己不冷不熱的態度。
這么多年了,她徐徐圖之,始終沒有拉近跟傅硯璟的距離。
外人眼中,她是唯一一個能久陪在傅硯璟身邊的異性。
可只有何佳予知道,那些看似親密熟悉的相處,他把握著恰到好處的分寸,對她那點零星的縱容,都僅僅是因為——
高中時,她自告奮勇地幫傅硯璟擋了桃花。
他的心,怎么就那么難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