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他憋著壞勁,卻還要禍水東引。
徐向白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今天的第一道背刺來自好兄弟。
而在傅硯璟這一番添油加醋妄自揣摩的話音下,溫今也再次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溫今也握緊了水杯,想隔空扔到傅硯璟臉上的心都有了。
偏偏始作俑者從容淡然,一舉一動里都透露著矜貴優雅,臉上看不出絲毫搬弄是非的嫌疑。
陳教授訝然,沒想到還會有這樣的巧合,“小溫,你跟我們家向白認識啊?”
“認識。”溫今也收斂心緒,回答的話有些半真半假的含糊,“我是財經記者,徐先生在圈內的名聲響亮,我們之前很多次在活動里見過。”
老太太看了看自家沒正形的孫子,哼了一身,“就他還先生呢?當著我的面你也不用太給他臉。”
徐向白:?
傅硯璟跟徐向白高中的時候就形影不離,如今傅硯璟再回江北,徐家有意讓徐向白跟著傅硯璟學學沉穩內斂,所以大多數活動也是一并出席的。
老太太問,“那你豈不是跟阿璟也認識哦。”
“我之前采訪過傅先生。”她這會兒已經完全恢復了作為一個財經記者的理智,就連臉上掛著的笑都有點公事公辦無懈可擊的意思。
“很多財經記者應該都認識傅先生,也都很想采訪到他,畢竟他見解獨到、觀點一針見血,在商業上取得的成績也斐然。”
話說得滴水不漏,還有一點恰到好處的恭維,生怕被人看出一點他們關系里的端倪。
大家紛紛一副了然的樣子。
傅硯璟卻沒打算放過她。
“想不到溫記者對我評價這么高。”
他眉峰微挑,拖長的尾音聽起來意蘊萬千,“上次見面,你可不是這么說的。”
不是東西、流氓、混蛋、垃圾……她問候他的話簡直花樣百出。
有人聽得過于投入,沒忍住問出聲:“還有上次?”
問完之后才發覺突兀,尷尬得捂了捂嘴巴。
溫今也唇角的笑僵了僵,“傅先生聽錯了。能后續跟進過傅先生的采訪我已經榮幸之至了,怎么會對您有偏頗的評價。”
既解釋了他們見面的原因,又巧妙避開了傅硯璟話中的圈套,合乎常理的話沒引起任何人異樣的懷疑。
畢竟在所有人眼中,溫今也和傅硯璟都不是一個層級的,哪怕傅硯璟的話隱隱讓人感到有些古怪,卻沒有人會多想。
傅硯璟的目光淡淡從溫今也身上移開,余光順路掃過孟清河時,暗了些許。
“這么榮幸也不見得你跟我打招呼。”這次他的語調帶了些嘲弄。
溫今也被他暗里藏鋒的話一逼再逼,耐心告罄,叛逆心理一下子涌上來。
她微微一下,“您風光霽月,氣質清冷,讓人不敢接近,我——”
“難以啟齒。”
她說謊的技術精進了不少,全程態度溫和,就連語氣都是恰有分寸的崇拜,沒人會覺得這樣的回答有何不妥。
只有傅硯璟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
男人唇邊玩味的笑意淡了,面容恢復一貫的疏離。
真是長刺了,就像一只爪子尖銳的貓,外表軟糯,卻總在傅硯璟想觸摸的時候冷不丁抓他兩下。
痛感不算刻骨銘心,但也足夠清晰。
徐向白暗地里踢了傅硯璟一腳,低聲湊過來問:“你抽什么風?那不是咱倆的悄悄話嗎?你拿出來發難溫記者做什么?”
傅硯璟的表現太反常了,徐向白就算再不可置信,也忍不住懷疑,“怎么?我是你倆play中的一環啊?”
這個認知讓徐向白頓時生出一種良家婦男寧死不屈的凜然,“我可不做你倆的調情工具。”
“你也配。”傅硯璟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水,“就興你喜歡拿著大喇叭喊?”
原來是報復他嘴松。
徐向白自覺心虛,只能在心里問候了一句傅硯璟這人真是睚眥必報。
*
上菜后,整個包間里說說笑笑的,沒有受方才小插曲的影響。
陳教授從來不打低端局,手里帶出來一群學識淵博的高材生,不是專家就是大學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