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徐向白就在淮密組了局。
其實也不算他組的局,不過是一個高中同學過生日,叫宋智,不知通過何種途徑再次聯系上了徐向白,隆重邀請。
三年時間那人起碼給徐向白當了兩年半狗腿子,不給傅硯璟當的原因是因為他身上氣質太冷,不敢接近。
跑腿、抄作業、打掩護,必要的時候還給徐向白背背鍋。
徐向白跟傅硯璟提起時,能勾起傅硯璟的印象,屬實是因為那人實在過于忠心耿耿,諂媚逢迎了。
沒入職場,卻把職場那一套拿捏的清清楚楚。
徐向白不過在指縫了漏點沙給他,就快把他培養成死士了。
當初徐父實在看不慣徐向白每天不務正業吊兒郎當的模樣,特定叮囑了學校要挫挫徐向白的銳氣,于是周一升旗時,徐向白就被趕鴨子上架一樣推上了演講臺,在全校師生面前進行國旗下的懺悔。
徐向白匱乏的語能說出什么懺悔之詞?
拽得跟二百五一樣,手往兜里一插,“此處省略一千字。”
宋智帶頭響應號召,掌聲熱烈,“好!慷慨激昂,振奮人心,學到了!”
站在宋智旁邊的傅硯璟:……
后來徐向白被停卡停了一個月,宋智回家反省一周。
托宋智的福,那個月徐向白為了維系公子哥的高端消費,不分場合追在傅硯璟屁股后面喊了一個月的義父。
傅硯璟臉都丟盡了,“徐向白,別像個巨嬰一樣往我身上靠,否則我給你買一卡車紙尿褲。”
嗟來之食吃得就是爽,徐向白雙手虔誠朝上,“麻煩折現。”
*
作為徐向白頹廢青春的肱骨之臣,徐向白當即決定賞臉,還大手一揮給升級了場地。
其實主要是因為他覺得中午那番激情的學術討論將他整個人都玷污了,急需要來這種燈紅酒綠的場合刺激一下多巴胺和腎上激素。
他去就算了,還非要拉著傅硯璟一起去。
“走嘛走嘛,璟哥哥,闊別江北,闊別母校多年,你就不想見見昔日同學啊?”
他興致淡淡,是真沒什么興趣。
但是耐不住徐向白一下午什么事都不干,就賴在傅硯璟辦公室里,圍著他耳邊念叨。
“大家都是老同學,畢業后就再也沒見過,去吧去吧,這次不去恐怕這輩子都見不到了。”
“你還記不記得當時咱班里個你遞情書的女生?現在都有孩子了。”
傅硯璟實在忍無可忍,“徐向白,你很適合出家,念經真的有一套。”
“那不行,我還沒看破紅塵呢。”
*
暮色籠起,市中心的夜景如同霧藍色調里撒下的一把星火,霓虹燈影里,車水馬龍,城市繁華。
傅硯璟的車停在了淮密門口。
泊車員畢恭畢敬地接過從半降車窗里丟出來的車鑰匙,車門打開,傅硯璟一身煙灰色西裝筆挺地穿在身上,一舉手投足之間都是不容讓人忽視的矜貴。
宋智一早等在門口,就為了第一時間迎接徐向白,看到跟徐向白同行的還有傅硯璟時,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他這是走了什么狗屎運,這個小小的生日宴,夠他在同學面前吹好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