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貨拉拉師傅此時抱著大號的箱子從電梯里出來。
他沒察覺到氣氛的異樣,看到傅硯璟的身影倒有些意外,“哎?你這不是有對象嗎?那干啥還要我送上來啊,畢竟一趟多花十塊錢呢。”
兩個人一內一外的,將門口入口擋得嚴實,師傅問,“姑娘,東西我給你放門口還是放里面啊?”
“里面。”
“外面。”
兩道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師傅一臉難色,“到底放哪兒?這玩意很沉啊。”
那道半開著的門上看似承擔著兩股相對的力量,但這一場對峙更多的是貓捉老鼠的游戲。
男女力量懸殊,傅硯璟撐在門框上的手,連青筋都沒顯起一點,剛好是溫今也使出吃奶的勁都合不上門的力道。
他這會兒將銳利的眸光一斂,反倒有幾分勢在必得的氣定神閑。
“讓人送進去吧,人家師傅大晚上也挺不容易的。”
有生之年竟然能從一個資本家口中聽到如此體恤的話。
這種詭異的違背感不亞于讀書時聽到老師說大家都累了周末就不布置作業了。
他不僅體諒師傅,還體諒了一下溫今也,“何況放在外面你早晚要搬。”
很顯然,這個箱子的重量超出了溫今也能承受的范圍。
溫今也只能讓出了門口,隨手指了指地上還未來得及整理的箱子旁,“這里就好。”
“好嘞。”
她又禮數周全的從冰箱里拿了水,聲音親和地跟師傅道謝。
等送師傅進入電梯卻發現傅硯璟已經坐在了沙發上。
而他手里,此時正翻閱著安瑜的高中摯愛讀物之一。
他此時看起來特別正常,就連語氣都是饒有興致的。
“江北一中每周五下午的最后兩節課都會拿出來當作自由閱讀時間,你高中原來喜歡看這個。”
“這不關你的事。”
傅硯璟翻閱時的表情認真極了,仿佛真的在思考。
他唇角一勾,不僅要看,還要公開處刑:
“男人猛然鉗住女人的手腕,將她抵在墻角,冰冷的墻面激得她背脊發顫,他俯身落在她鎖骨處一吻,說,‘這輩子你哪里都跑不掉。’”
他嗓音喑啞低沉,這些本就咯噔的文字經由他口而變得更加耐人尋味起來。
溫今也臉上火辣辣的,紅的像一只快要熟透的蝦,幾乎要被羞赧感吞沒。
沒想到有朝一日,她竟然通過這種方式第一次得知了安瑜愛看書中的內容。
那時候安瑜老在溫今也耳邊少女懷春,“媽呀太好看了,這就是愛情!”
少女時代,她還以為愛情都是婉轉的,清純的。
傅硯璟看著她臉上藏不住的變化,他因被溫今也隱瞞在同一所學校的沮悶感也蕩然無存。
他嗓音莫名帶了一點蠱惑,微磁質感聽起來格外繾綣,“溫今也,喜歡強制愛啊?”
“你少在這里胡說八道。”她語調有些惱。
不管是生氣還是罵人,說來說去的也就那么幾句,她似乎很不會反抗。
傅硯璟愉悅的瞇了瞇眼,掌心里的小說晃動,“鐵證如山。”
溫今也想去搶,“你還給我。”
他整個人往沙發背上仰,借著臂長優勢將手舉得高高的。
溫今也只能往沙發邊上靠去,俯身去抓。